“哦。”
短暂的跑题后,谢清把男人从回忆里拉出来:“连叔叔,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你能帮我什么,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能帮的忙,比你想的还要多。”连隐淡淡笑道,“比如给你提供一个容身之所,让谢家人无法找到。比如替你寻找合适的媒体,为你造势,曝光谢呈冰私吞你父亲的遗产,进一步动摇谢氏在其他方面的声誉,再比如……”
谢清忍不住打断:“他没有私吞。爸爸……谢怀章的遗嘱就是那样。”
“法律上是那样,不代表舆论上是那样。”连隐意味深长,“所以才要媒体帮忙啊。”
谢清皱眉:“你是想我诬陷哥哥?”
“那本来就是该你拥有的,谢怀章没有给你,谢呈冰也不肯让你,他不就是想剪断你的羽翼吗?谢清,我以为你已经想清楚了。”
“有朝一日谢呈冰把你赶出谢家,你再行动一切就迟了。”
哥哥怎么可能把我赶出谢家!
他多想这么喊出来,但这只会显得他恼羞成怒,张牙舞爪的很难看。
是,他是害怕,他是想争,他也觉得这不公平,就算不是亲生的,他也给太子爷当了十年伴读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工资不结一下吗?
但争是一回事,和谢呈冰对着干是另一回事。
连隐的方案太不留余地了,他不想那样对付谢呈冰。
他现在只不过是想摆脱谢呈冰的控制,又不是要哥哥死。
谢清怀疑连隐的目的根本不单纯,说不定是打着帮他的幌子,狠狠对付谢氏。
“连叔叔,你把我当傻子吗?”
“怎么会呢?叔叔只是想帮你。”连隐说,“叔叔作为过来人要告诉你,对敌人仁慈,是对自己残忍。”
“他不是我的敌人。”谢清说,“这就是你要说的全部了?那么很遗憾,我们无法合作,再见。”
电话挂断的干脆利落,连隐看着退出通话的手机屏幕,缓缓叹了口气。
“年轻人啊,就是得吃亏了才能叫醒。”
他身后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素净青年,见状笑着问:“叔叔,他还是不肯吗?”
连隐朝他招招手,白衣服青年绕过轮椅走到前面来。
“该你出场了,知道怎么做吧?”
青年笑道:“叔叔放心,毕竟,我也是阿清的哥哥呀。”
连隐哼笑:“你这弟弟护花使者多得很,普通哥哥可不值钱。”
“那些人算什么东西,失个忆不就被忘得一干二净了?”青年说,“哦,抱歉叔叔,我说的不包括令公子。”
“忆心确实愚蠢。”连隐横了他一眼,“你最好也不是自作聪明。”
谢清知道今天晚上谢呈冰不会那么快回家,他要去赴那个奇怪的神秘日程,于是他光明正大地拿着一个空档案袋从家门口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