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续接前世,不知?道第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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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落雨,天都冷了好些,就连院里的花木都被雨打落好多黄叶。
蓉娘头年在?京城过秋,不断暗叹才九月半,就冷成这样,若到冬日?,甚至是腊月,可怎么熬。
还去箱笼里拿了厚实被褥添上床。
这些时日?,姑娘连肚饿都不知?,怕连冷,她也不知?道。
天亮醒时,刚过巳时。
仍在?下雨,从半夜起,就没停下过。
从廊道穿过,还未进屋,就听青坠的惊呼。她忙过门去,到了里头,便见姑娘闭眼蹙眉地在?床上睡着,两颊却?湿红一片,发丝都潮地黏在?腮边,喘息微微急促。
蓉娘用手背去贴额,急道:“这是起了高热!”
姑娘极少生病,从小?到大,请大夫吃药的次数掰指头都用不完。
这下慌地不知?所措,青坠也是悔地不行,“都是我?的错,没早过来望,让烧成这样了。”
因近日?破空苑的事,公府一日?比一日?压闷,连带小?厮丫鬟做事都有些懒怠。
春月庭也是如此。
更何况表姑娘不爱使唤人,能?做的事都自己做。也不让她上夜,还玩笑说:“睡在?外头总归不舒服,你才十六,还是去睡床的好,以后才能?长得更高些。”
明明表姑娘比她还小?半岁,说这话时,却?像多过了十几载的寒暑。
因而这大半年,青坠是辰时过半起早,然后过来里室侍候。
再是这些日?,表姑娘不再出府去藏香居,起时也晚。
她跟着拖床到巳时。
没成想今日?一来,隔着床帐,唤了好几次不见动静,却?是起高热叫不醒。
青坠急地慌乱,又?极快反应过来,对捻帕给?表姑娘擦汗的蓉娘道:“如今御医正在?府上,我?去正院与夫人说,赶紧请来给?姑娘看,再这样烧下去?*?,可怎么是好。”
说完赶去撑伞没入秋雨,朝正院跑去。
一路冒斜雨,等过月洞门到廊下,身上湿了大半。
丫鬟听得动静,从门里转出来,脸上犹带笑,一见青坠的样子,忙问?:“是出什么事,怎么急成这样?”
两人从前都是正院的人,只后头青坠被拨去春月庭,才没在?一处,但无事时也会聚着闲说做针线。
青坠胡抹脸上的水,喘口气?道:“夫人起了没,我?有事要找。”
丫鬟拿帕子帮她擦,这会又?笑道:“早起了,现下正与三爷说话呢。”
“三爷在?里头?”
青坠惊道:“人醒了?”
丫鬟凑近小?声?道:“可不是,刚醒就来给?夫人请安。”
想及那时天光未亮,她出门来,就见檐下三爷站着,不知?等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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