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伞盖,区分于众的是前后的卫兵骑士,前面骑士握剑,后面骑士持戈,车马粼粼,刀剑铮铮。
圣主和皇后坐第一辆车,圣主和皇后乘坐第一辆车,两边车窗,布帘高挑,两人一路观景,不时交谈。
圣主说:“一起来金堂还是五年前,东哥长子出生时,那时定国公还在,成家一门忠心,和东哥一样,始终如一,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还是常出来看看,特别是都城之外。”胡玲说。
火龙果说:“光复滇海之后,我也要到西海看看,这些北海德老殒命沙漠戈壁,教训很深。这世间的敌人不但来自于人,还有自然灾害,顺昌逆亡,同一个道理。”
车马经金阳湖,过毗河上的金门大桥,到金堂南门。
都城所有城门都没有吊桥,有的拆除,新城一律不设置吊桥,所有人都知道最坚实的防护就是人民。
城门打开,护城河桥宽平,道路直通城内。成方、东哥和黄勇翙立于门右前,身后站立十名持枪侍卫,多杰、治曲、玛曲,西海而来的年轻人也站立其旁;对面也有十名,作为保卫。
车马入金堂,众将士等迎接之人紧随其后。
金凤大道九号,宾馆门前。火龙过挑车帘,看见四老翘张望。
火龙果携手胡玲在宾馆门前下车,樱花和兰朵跟其身后。
火龙果看见面前的萨尔王姆,紧走几步搀扶着老人家,上下左右的端详说:“老人家真是仙翁,先祝福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萨尔王姆鹤童颜,精神矍铄,握住火龙果双手,千恩万谢说:“百闻不如一见,圣主恩泽天下,日理万机,让我这老婆子心情难安。”
胡玲也向前给王姆和中国老问候,众人叩拜行礼。
火龙果把老人搀扶起来,一同进入宾馆正堂。
阿尼玛曲如同小百灵一样蹦跳着,跑到皇后胡玲身边,抱住胡玲的胳膊左摇右晃,说道:“想不到皇后如此年轻,犹如昆仑的雪莲花。”
胡玲说:“看你古灵精怪,莫不是阿尼玛曲?”
玛曲忽闪着大眼睛,一脸呆萌,又频频点头。
胡玲接着说:“小宝,张卫尉把你夸成一朵花,真的名不虚传,草原上百灵鸟,你才是雪山洁白的莲花。”
胡玲把玛曲夸的脸上红晕绯红,挎着胡玲往前走。
萨尔王姆侧眼看见重孙女拉着皇后,停住脚步训斥玛曲说:“阿尼玛曲不得无礼!”
胡玲并行于火龙果,对王姆说:“我和这孩子有缘,伏斯城的情我都听说了,选个好日子,我给他们主婚。”
玛曲抬起头,给祖母吐吐舌头。萨尔王姆摇摇头,轻声说:“娇生惯养,也该有人管管了。”
众人说笑着,跟随东哥和侍卫的引导,到宾馆正堂,君臣、宾主坐下。
这小小厅堂,众人面前茶几上摆满了橘子、葡萄和葡萄干,鲜花饼等小点心。茗茶之香飘散萦绕。
火龙果说:“后天重阳,今天随朕一同往皇城,大家住在龙泉古城,还有四周转转,看看,九月都城,气温正好,丰收富足,好吃好玩,不要想家。”
哈密的吐谷清老人说:“我以为这葡萄干只有哈密有,想不到都城千万里通衢,物产如此丰富,老朽开了眼界了。圣主恩御黎明,天下之福。”
身后的侄子阿米达提醒爷爷说:“这就是哈密的葡萄干。”
吐谷清准备辩解,众人大笑。
成方说:“还是哈密的葡萄干最好,这是商队从哈密运来的,以后交通更便利,只要天下和平,万众一心,集中精力和力量,没有办不到事情。”
饭菜很简单,就是在这里宾馆食堂吃的,四菜一汤,黄勇翙特意安排后厨做些炖煮软烂之物,比如早晨南瓜粥饭,这些老人对粉蒸肉和烧白情有独钟,一个劲夸好吃,其亲子血缘都说:“老年人,少吃肥腻,多吃清淡。”但保不住垂涎三尺,都叮嘱黄勇翙说:“烧白和粉蒸肉换着来。”
火龙果很不想提起北海巴尔嘉措,生怕众人伤心,但不得不提起,吃完饭,成方按照圣主火龙果授意,读了贺兰山宁夏郡守斑布尔查送到广元的奏报,也面见了格拉兹科沃城城主贝加尔孔融亲卫托尔斯泰和普金思。
普金思向众人讲述说:“五月,天降暴雪,风雪无边,天灾殒命的还有宁夏郡七十个年轻的官兵。”
四老和相陪的元老泪流满面,众人啼哭欷歔,萨尔王姆哽咽的说:“管我们这些老东西干什么,白白丢了那么多年轻的生命。”
仓央错温和秃孤乌泣不成声,口不能言。
吐谷清悲怆的说:“老不中用了,最后还拖累了这么多人,真是造孽啊。”
成方见众人悲痛不已,就挥手托尔斯泰和普金思离开,就说:“人死不能复生,包括平时来往,灾害不断,祸乱横生,意外难免。但,共赴盛世,观澜富足,学习先进。回去造福子孙,何尝不让人前赴后继。。。。。。。”
众人点头。
萨尔王姆擦干了眼泪,朗声说:“死亡,总不是好事情,西海。。。。。。”玛曲和治曲都告诉她很多次,以后称呼西海王为蜀王,她的记忆停留在西海王。
现在突然想起来,就改口说:“蜀王说的没错,我们自己也说过,死都要死在前进的路上,这巴尔嘉措也死得其所了,只是。。。。。可怜了那些孩子。。。。。。。”她话没说完,又嘤嘤的哭出声来。
身边的玛曲轻轻拍了下祖母,小声说:“怎么又哭了?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