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师无治却反问他,血红的眼眯了起来,“你不是喜欢我吗?不是梦中都要叫我的名字吗?”
宣病心乱如麻,甚至无暇去顾及师无治怎么知道他在梦中喊他的名字……
他也不知道师无治怎么看出来的自己喜欢他。
“可是,”冷静过后的宣病忍不住低头看他,“你、你有道侣了啊……”
那人还和他这么门当户对。
闻言师无治眼眸却忽然灰暗了一瞬,终于舍得把他放了下来,宣病以为自己可以解脱了,可没想到他竟只是把他又抱在了怀里。
山洞中一时寂静无声,宣病被他紧紧的抱着,被迫坐在他怀里,他已经被刚才那一吻亲懵了,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师无治为什么要亲他呀?
难道他也……不,不可能啊,如果…他也喜欢我,按照他的性格,他不会和周挽尘成亲……
而且,周挽尘呢?
想到此处,宣病蹙眉,“周挽尘呢?”
师无治还是不说话,不知道还以为他给他喂了哑药。
被亲懵的那点恋爱热度褪去,宣病不乐意伺候他了,起身就又要走——
“他会死。”
闷葫芦终于出声了,但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
“——我会亲手把他杀死。”
宣病一怔,蓦然抬眸看他,“为什么?!你不是很爱他吗?你们不是还举行了成婚大典吗?”
世家之首和掌门联姻,那排场自然是大的。
但宣病没去。
他怕那些人叫他一起置办师无治的婚房。
看着他结婚就算了,还亲手去置办婚礼,那他未免也太堕落了。
所以那一天他在百凤峰宫观棋那里闷头睡了一日,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像是想永远沉浸在梦里。
直到夜里才回来的宫观棋把他叫醒,说是周挽尘要在婚宴上给徒弟们都发见面礼,问他要不要去。
彼时夜色已深,夜幕中新婚的焰火却还在放,据说足足要放七七四十九炮。
宣病听得心烦,脸上也带了烦躁:“我不去!”
宫观棋一脸不解:“为什么不去?那是你‘师娘’啊,你不去的话,万一他记仇吹枕边风怎么办?”
他不说还好,一说,宣病心都要梗住了。
师娘……
是啊,以后周挽尘和师无治才是门当户对、名正言顺的一对,也会正式入主上莲殿。
他要是不去,保不齐就会被使绊子。
“师尊不是那么容易动摇、喜欢偏私的人,”宣病低头,嘟囔道,“他不会的,一定不会。”
他固执的重复着,就好像在守着心里面的某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