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何处?”
“已经走了。”
沈棠马上问:“那车是谁家的?二公子可认识?”
怎么,还想堵住别人的嘴?岑晏道:“不认识,再说,就算认识,你觉得我当时能看清楚?”这是实话,他被她抱住的时候,脑袋是空的。
026
沈棠奇怪,怎么就不能看清楚了?正待问,却发现岑晏的脸很红。
像铺展在天空的晚霞,红得艳丽。
难道他害羞了?
也是,不像她前世谈过几次恋爱,岑晏早早就定了亲,就算有个青梅,也因为家世背景被他分手了,所以他有此反应十分正常。
可别以为这样她就不怪他!
沈棠道:“都是因为你拉我缰绳。”
岑晏扬眉:“你觉得我为何会拉你的缰绳?”
她为了报复岑晏失信,耍弄他,结果陷入被动,但她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你可以好好同我说话,作甚拉我缰绳?如今有此后果,都是因为你,岑大人!”
她气鼓鼓骑上马。
真要计较起来,她必定又要提失信的事,那自己肯定没占理,岑晏转移话题:“你的马是不是买得比较便宜?如果是好马,定然不会轻易受惊。”
她手头的银子要用来开店,雇佣伙计,还要付甄家工钱,肯定要省着点用,所以买的马是十五两银子,但也绝对算不上是差的。
可能是年纪小,不到两岁,性子还不够稳定。
沈棠道:“那你是想送我宝驹吗?”
“可以,”岑晏很大方,“明日给你送来。”
沈棠却又拒绝了:“我与它已有感情,转头就不要它,对它不公平。”
跟匹马还要谈公平?岑晏诧异。
他肯定不能理解的,所以谈好的协议说改就改,无非是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可惜她现在就是这么个处境,无父无母,也没别的亲戚可以依仗,自然是受制于人。
而岑家长辈虽不错,可岑夫人并无实权,又有何用?
“老来从子”,岑家最终必然是由岑晏做主,至于岑劭,他的性格大大咧咧,一看就没有什么心机,除非去打仗还能立点军功,而今太平,必然爬不到高位。
沈棠心思数转,将气收了回去。
如果只能嫁给岑晏,她跟他怄气得不偿失。
眼下看来,他至少还愿意付出,愿意给她补偿,只要她不介意他失信一事的话,也可以过得很舒服,沈棠道:“二公子,我们耽搁许久,是不是该出发了?”
无论结果如何,关系还是不能闹得太僵。
生气的时候喊他“岑大人”,如今叫“二公子”,应是想通了些,岑晏也骑上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