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商望舒又有些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太急切了,毕竟对于男子来说,这是终身大事,哪有一时半会就能答应的理。
她还在胡思乱想着,正想告诉白榆不用这么快答复,她能等时,白榆却出声了。
他仰起头看着商望舒,坚定的摇了摇头。
“殿下,白榆不愿。”
他拒绝了。
商望舒有些错愕。
“为什么?”白榆之前不是还想嫁给她吗?
她真诚的回看白榆,拍拍胸脯,急切的说道。
“我说的是真心话。没有骗你,、今日早晨的事情伤害了你,是我的错,你又是男子,当然不方便说。”
商望舒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殿下从未伤害过白榆一分。”
白榆只是认真的仰视着商望舒,看着她的眼睛,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
他又重复道,“殿下不应对白榆愧疚,白榆从未因殿下受到伤害。”
这两句话一出,将商望舒的神拉了回来。
她怔怔的看着白榆,又问出刚刚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
白榆捏住了商望舒空荡的裤腿,裤子皱了,手白了,他自己却没有发现。
话语一字一句从他口中蹦出。
“白榆不愿成为殿下的责任,更不想变成殿下的负担。”
他顿了顿,“白榆只望殿下岁岁无虞,常安长乐。”
这一番话似乎掏空了他的所有力气,说完,白榆便低下头,塌下了背。
商望舒的裤子也重新恢复了平整。
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许是被白榆的话惊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从一个外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明明她和白榆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更不是两情相悦的情人。
哪怕是相识相恋十余载的钟亦箜,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商望舒能感觉到白榆的真诚。这不是他的借口、不是他的托词,更不是为了讨好商望舒,他只是把自己的所思所想用直白的言语表述出来。
她呆呆的看着他。
白榆却重新鼓起了勇气,他仰望着商望舒,就像看着天上那抹最皎洁而又最遥不可及的月光。手无意碰到她的衣物,却很快被收到身后。
“殿下是白榆在这世间遇到过最温暖的人,殿下心软心善,从不吝于帮助别人。可臣却怕殿下太好了。殿下总会不自知的委屈自己,强迫着自己去做不愿做的事情。”
商望舒摇着头,想说不是,当初他想嫁给她,她不就没有同意吗。
白榆只是笑了一下,弯弯的嘴角,月牙般的眼,是放松的笑,也是舒展的笑。
他仿佛知道商望舒在想什么。
“殿下不必否认,那时殿下拒绝白榆是正确的,殿下只是顺从自己的心意罢了,殿下无须担心被拒绝之人如何反应。”
说完,他又促狭道。
“容臣不敬。陛下和大皇女也不是如此多愁善感之人,从不会被他人的情绪左右,莫非殿下是像了皇夫?”
是的,她的母皇和皇姊都没有为他人的情绪着想的习惯,这个世界的其他女人也没有。这个习惯好像是她从娘胎里带来的,是她上一世的习惯,也是上一世她的同胞们的习惯,是一种“顾全大局”,生怕惹人不快的习惯。
而这个习惯,通常被称之为善解人意,是每个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哪怕再荒谬的言语、再荒唐的事迹,女人也应该是善解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