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度的声音有些飘,眼神也有些迷离,他虚虚看向大夫。
“我已经把将军的衣物整理好了,大夫可以去看看将军情况如何。”
听到这话,商望舒松了口气,她拉着大夫就往房间走。
果然如王微度所言,白榆已然穿戴整齐的躺在床上,只是他嘴唇发白,王微度留下的鲜血掌印也红得触目惊心。
“他如何了?”
见大夫放下探看的手,商望舒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大夫的面色却有些凝重,她又将手搭在白榆的手腕上,查看着他的脉搏。
房间里很安静,随着大夫的动作,商望舒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一时间,房内竟能听到白榆微弱而又清浅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大夫将白榆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低头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这位大人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可这血却未必止得住。”
大夫指着白榆的胸膛。
“若是这位大人的血止不住,不出几个半个时辰,这衣裳便会被血染湿。”
商望舒还没开口,大夫就继续说道。
“这只是第一关,若是这位大人的血止住了,也极有可能会发热。”
大夫叹了口气。
“老身从未见过如此深的伤口,这儿穷乡僻壤,药物也怕是有所欠缺。这儿离京不远,若是大人有法子,就领着这位大人上京城医治去。”
“他受得了路上的颠簸吗?”
商望舒急急问道,却见大夫又长舒一口气。
“未必能熬过去。可若是无药,大人留在这,也未必能熬过去。”
大夫从药箱中取出两包草药,放到桌上。
“大人可以再思虑思虑,就算要走也得等到血止住了才能走。这是止血药,现下便可煎熬成药汤,喂给受伤的大人。”
商望舒拿起药,正要吩咐写墨熬煮时,忽然灵机一动。
“若是请京中的大夫来此地呢?”
大夫眼睛一亮,点点头,很快却又面色凝重起来。
“大人所言也有道理。可是,莫说京中的大夫赶来需要时辰,就是这药,老身只怕是带不齐或者带不对啊。”
听着大夫的话,商望舒陷入了沉思。
不知独坐了多久,王微度推门而入。
“殿下在恼些什么?不若先用膳吧。”
桌上的菜肴完好无损的放在那,看起来已经放了很久,薄薄白白的油凝固在肉上。
王微度收起桌上放冷了的菜肴,从篮子里拿出热气腾腾的膳食,一一摆放在商望舒面前。
商望舒却忽的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殿下,您去哪?”
他疑惑的发出惊呼,随后追了上来。
“殿下不先用膳吗?”
见商望舒没有搭话,王微度眼中无奈,将手中的剑穗交给了她。
“殿下刚刚将这物落在地上了。不过这是什么?”
王微度有些好奇,探头过来,想看清那枚剑穗,却被商望舒挡了回去。
“谢谢你。”
商望舒垂眼扫过手心沾血的剑穗,莫名觉得这图案十分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收紧五指,将剑穗牢牢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