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春目光一闪:“本教中人在游神之际,时常听到百姓人家传诵云山道观之名,说观中的仙家道长,个个神通广大,甚为了得。”
云诚道人淡然道:“吾辈修士,帮百姓作法驱邪,诛杀恶鬼,自然便会获得人心口碑。”
“说得好!”
詹春拍手道:“既然如此,本香主斗胆,想要代表鬼灵教,向云山观讨教一番。”
“你的意思,是要斗法?”
“对。仙家争道,争香火,自然离不开‘斗法’二字。”
云诚道人并不畏惧:“要如何斗法?”
詹春回答:“当然不会是今天,也不会在衙门。这样吧,三天后,本香主带人前往云山,亲自拜访云山观主,到时候,也请宋大人一同前往,做个见证。如何?”
“好。”
云诚道人答应下来:“三天后,贫道,以及云山观一众同道,恭候詹香主大驾光临。”
说到这,顿一顿,忽道:“但如果到时詹香主不来,贫道又想去找你们的话,该到哪儿找人?”
詹春冷着脸道:“本香主说来就来,岂会食言而肥?”
云诚道人呵呵一笑:“那可说不定,尔等行事,向来藏头露尾,说一套,做一套。”
“你!”
詹春被激起了火气:“云山观有胆气的话,也可来恶虎谷拜访。”
“恶虎谷?藏得够深的,难怪找不到人。”
云诚晒笑一声,对宋文承做个稽,告辞离席,要即刻返回道观。
出到衙门之外,他的脸色有些白。
刚才的斗法,还是吃了个小亏。
不仅如此,在詹春身上,道人感受到了可怖的气息,似乎有一头凶恶的鬼物盘踞在那,随时择人而噬。
真动起手来,不是对手。
师父的话……
但师父修行出了岔子,能否出手,尚未可知。
如此一来,道观要遇上大麻烦了。
显而易见,鬼灵教这边不止詹春一个人,还有更多的人。
并且他们处心积虑,有备而来,已然做好了拿下云山观的各种准备。
所以才会有恃无恐地提出斗法,并报出恶虎谷这个地址。
……
一路急奔,回到山上,直去内院,进入道宫拜见师父。
观主让他去把陈晋请来,一起来听。
喝过杯茶水,稍作休整,云诚道人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师父,陈公子,就是这样。三天后,他们会来斗法。这些鬼灵教徒狼子野心,而今看来,分明想要夺取云山,作为他们的分坛神场。可恶至极。”
观主瞥他一眼:“云诚,你在害怕什么?那么多年来,想要争抢云山的,绝不止鬼灵教一个。”
云诚道人忙道:“师父,这次不同。我感受得出来,鬼灵教势在必得,并且在咱们的眼皮底下做了很多的事情。而我们大意了,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观主淡然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什么阴谋诡计,总归到底,还得靠本事说话。陈公子,你说对不对?”
陈晋答了句:“观主言之有理。”
观主又对云诚道人道:“你奔波劳碌,想必是累了,先回去好生休息,才能面对后面的斗法。”
“是。”
云诚不再多说,返回外院。
陈晋同样回去偏殿房间。
时间很快过去,到了晚上。
今夜陈晋没有和观主上山,而是一个人悄然下了山。
一个人,带着一柄剑。
草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