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却表情古怪,他转头问道:“你可别说,此处每日都是这般模样。”
范长料到了他会有此一问,就道:“自古以来,这凤鸣台所激发的异象就千奇百怪,有许多能残留的,不过最长的记载,也不过就是三年,三年之期一到,就会消弭。”
陈渊却道:“这要是每天都这么普照一番,一次两次还好,要是次数多了,就有些奇怪了。”
范长想了一下,赶紧道:“这异象是每日午时才会激发。”
“午时啊。”陈渊看了一眼天色,“难怪你先前急着赶路,到了这里,又不愿意前行。”
范长心中一跳,解释道:“世子莫要误会,我其实……”
陈渊没等他说完,便说:“有以名相辅,有以赌注相诱,有赠以珍物的,也有这等许以玄学的,那位成华道友人道大典的编撰,还真是煞费苦心、环环相扣,先不说修为如何,只说对人心的把握,就非一般人可比。”
他是真有几分欣赏成华了,若在洞虚界碰到这等有志向的后辈,说不定还要勉励一番、给点帮助,相比之下,自家新来的记名弟子就有点太实诚了。
突然,有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你这话中有几分妒忌之意。”
说话的人正是那黄衣公子,他看着陈渊,淡淡道:“不过,我也理解,都是练武、修行术法的,想压人一头是正常的,但应该堂堂正正的面对,而不是背后非议。你若是觉得自己的异象比不上他人,就回去苦练,说不定修为上去了,异象也能变化。”
“这位公子,你误会了……”范长心中一突,正待解释。
黄衣公子已转身朝石碑走去。
他一边走,还一边说:“我本来只想走个过场,但见了这异象残留,倒真想见见成华本人,看他是否值得结交了,能否让我心甘情愿的助他成事!”
“好为人师,可不是好习惯。”陈渊眉头皱起。
“是在下孟浪了。”黄衣男子说着拾阶而上,抬起手,按在光滑的碑面上!
嗡!
瞬息之间,有冥冥之声响起。
光滑的镜面上有烈火跳动,几息过后便呼啸而出,漫天飞舞。
“烈火狂舞!好重的杀气!这人是谁?”
“烈火之相,炽热如火,若不是预兆他前生烈火烹油、一生炽烈,就是说今生是火命,一遇契机,便可燃烬此生!”
“不简单,今日见得异象都不离凤台,本以为见不得横空之相了,刚要走,却碰见一个。”
陈渊胸中的铜镜微微震颤。
“果然蕴含有光阴之力!”
呼——
狂风一吹,火光消散,异象消弭。
黄衣公子收回手掌,冲陈渊拱拱手,也不言语,就打算下山。
“不虚此行。”
“开眼了。”
“总算没白来。”
余下几人见了个大异象,也是心满意足,准备离去。
陈渊这会已顾不上那黄衣公子,按住胸口,径直上前,将手贴在石碑上。
触感冰凉!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