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绛笑了声,“算了,我要挂了。”
“不解风情。”蒲宁在花洒下冲着泡沫。
逢绛一顿,听着那头淅沥的水声,心头热热的,像是烧着了,她挑起眉梢,低低道,“成年人世界很奔放,好多人相完亲当晚一夜情。”
蒲宁噢了声,意识到不对劲,闭了嘴巴。
“……挂了挂了。”她忙说。
又见不着人,撩什么撩!
逢绛笑了声,又觉得一阵落寞,她回到包厢,倒了杯红酒,冀成林相完亲结束,重新回到包厢时就瞅见红酒瓶空了,沙发上的女人神智依旧清醒的模样,脸都没有变红。
逢绛抬起眼皮,“结束了?对她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明天约她吃个饭,”冀成林说,“我叫个车送你回去。”
“不用,你先回吧。”
“你还喝啊?”
“嗯,回去也挺无聊的。”
冀成林拗不过她,再加上还有自己的事儿,嘱咐了句注意安全就走了,逢绛又点了瓶酒,她知道自己酒量,点到为止喝两瓶就算完,中途盛言来了。
“冀成林给我发的消息,说是你一个人在这儿喝酒,”盛言站着,居高临下看着她,“不开心?”
奇怪,明明之前喝多少也不醉,今天似乎有些恍惚了,逢绛弯了弯唇,细白指尖敲着脸颊,莫名显得孩子气,“你不回家陪你家人过年吗?”
“我家人都在美国,你忘了?”
“哦对,我之前还拜访过,”逢绛把杯子分给她一只,眼神指了指对面,“坐。”
盛言没喝,“你给我发那名片什么意思?”
“她是个媒婆。”
“……”盛言说,“你觉得我需要相亲?”
“那不需要就算了吧。”
她总是这样,除了蒲宁这种极为上心的人,其余的人总是轻描淡写而点到为止,盛言眉心动了动,看着微醺的她,有些自贱地说,“我陪你过年吧。”
说完,补了句,“以前不也是我们两个过年么?”
逢绛借着酒劲朦胧地瞅了她一眼,直白道,“今年好像不行了,蒲宁很介意我们的关系,我怕她吃醋。”
晚上送她回家的时候,盛言脑子里回荡的都是这句话,她想起之前那些年,或许对于逢绛是痛苦的,但对于她而言,是段很快乐的时光。
她犹记得自己陪着逢绛在美国租房、去大学报道、带着她熟悉这里、就算逢绛精神状态不好,有个病了的老爸要照顾,也有她陪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