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她放在手袋里的手机。”罗瑞解释道,见郁持没有什么反应,就继续转身打算离开。
然而刚迈步子,又听身后低低一声:“等一下。”
郁持也说不出此刻心中是什么感受,只觉得空落落又沉闷闷的。
但同时仍然有个侥幸的声音在挣扎:或许她对任茜也没说实话呢?她一定是知道任茜和自己的关系,所以故意那么说好让自己放松警惕。
肯定是这样。
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隐秘心思,他从罗瑞手中拿过了纸袋,又从里面小巧精致的女士手袋中掏出了还在持续响铃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是“百川”,中规中矩的也看不出什么,响了一阵后又断了。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而郁持也陡然意识到自己此举有多么冒昧且失智。
他自我唾弃着,正要把手机放回去,这时又“叮咚”一声来了消息,显示在手机屏保上。
郁持下意识瞟了一眼,随即动作就定住了。
发消息的正是刚才来电显示的那个“百川”,顶头第一句就是:老婆怎么不接电话啊?
随后又“叮咚叮咚”接二连三发来了好几条。
百川:鞋找回来了吗?
百川:要没找着就算了,说不定有人在电梯里捡到送失物招领去了。
百川:你还光着脚呢别站那傻等,仔细冻着。
百川:脚还疼不疼?赶快回去擦药,我收拾在行李箱上面那个夹层里。
百川:后面几天就穿那双平跟的,可别再犯迷糊又弄丢了啊,不然船上可没地儿买。
百川:想你了老婆。
这场游轮之旅最终还是半途而废。
一开始考虑到水路行程会慢不少,郁持本来计划是要在船上待上七天左右,然后在沿途停靠的某个国家下船再坐飞机回国。
只是没想到当晚就突发了这样的状况。因为担心身体上还会留下什么隐患,郁持打算在第二天上午趁着游轮暂时停靠就告辞离开。
杨惜媚这晚在罗瑞来送还她的鞋子和手袋时,也被他告知了郁持这个决定。
不过罗瑞又说,对于今晚让她受惊的事郁总深感歉意,只是因为现在身体状况不好,所以没办法亲自前来对她道歉。
郁总也表示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自己继续留在船上玩,公司会给她放带薪假期,回程的机票以及期间产生的其他费用也都给报销。
之后整晚杨惜媚都过得心烦意乱,基本没怎么睡着,一闭眼就是郁持那张冰冷阴翳的脸。
还有他鼻尖呼出的滚烫气息,双手粗鲁触碰的力度,都有如实质般始终残留在身体上。
她短时间内没办法若无其事地去面对郁持,自然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