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附近的一家□的黑店,我印象特别深,真的,那个人跟我说看我是个小姑娘,做身份证给你打个折,只要两百四。
我现在身上戴的玉佩,六百万,但在当时,两百四啊,对我来说真的是很大很大一笔钱,我在大街上讨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凑齐。
我有了身份证,还叫薛北风,因为我不想忘了我是谁。
不过拿到假证之后我反倒没去找那老板娘,因为我想通了,既然我无需进食也不会生病,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而且在没有穿越之前我就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天忙得跟狗似的,现在既然我没有这些杂七杂八的约束,我干嘛不去流浪呢?
用双脚丈量全世界!听起来是不是很有范儿?
我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
对于一个常年墨守成规的人来说,流浪这件事本事就具备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我没有钱,也没有行李,估计带着张假证就敢去流浪的人我还是第一个。我会找一些日结工资的工作,比如发传单之类的,然后如果半夜里遇到什么打劫的就更好了,因为可以黑吃黑嘛!欺负这样的人我一点不安都没有。
凑够了车票钱我就起身去下一个地点,玩够了,就继续凑下下个地点的车票钱。就这样,我把我想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后来我就越来越大胆,最后我打算偷渡去小日本玩——你知道的,女孩子都喜欢去日韩那边玩,时尚嘛。
不过我跟你说吴邪,以后如果你要去日本,一定要带个懂日语的导游,不然……他们说英语你一定听不懂的。真的,不骗你,不是我黑他们。
我在日本待了挺长一段日子的,还学了不少日语,要我说给你听听吗?……我知道我是经常偏题,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拿我语文老师说事啊……好了好了,我长话短说好吗,我之所以最后又跑回来跟陈老头儿他们混,是因为……我当时在日本参加了一个新年祭典。
他们都说日文啊,叽里咕噜的,我也听不懂,反正人群走我就跟着走,他们笑我也跟着傻乐,他们鼓掌我就鼓掌,他们倒数,我跟不上,就看着秒针自己在心中默默数数。
五。
四。
三。
二。
一。
零点一到,整个天空都被礼花照亮了,我身边的人们相互拥抱祝福……只有我是一个人。
在那一刻,我突然……我突然就觉得……就算我看遍了世界美景海阔天空又怎么样?
我的快乐,我的震撼,我的感动,全部都没有人可以分享。
我站在这里,和我躺在那口棺材里,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孤孤单单的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我因为孤单了太久所以拼了命的想要出来,可是出来了,我还是一个人。
所以第二天我就打包回长沙了——是不是很杀伐果断!陈老头儿那死狐狸估计当时看到我回去心里都乐开花了,但是面上一点没表示,还嘲笑我说,你比我想象中来的晚,不错。
他大概以为我真是个千年大粽子,对这个文明世界一窍不通两眼一抹黑吧。
过了农历春节之后我就算是正式在陈老头儿手下做事了,他们倒斗可喜欢带上我了,有机关我先踩,有困难我先上,有明器我最后分,反正我又不是真的需要钱。其实刚开始他们叫我去送死的时候我也挺不开心的,谁想死的那么奇形怪状啊。但他们说我没本事啊,如果我不愿意做小白鼠就不带我。
要么做小白鼠要么滚蛋,那我只能选小白鼠啊。
可是呢……这一次,他们选都没让我选,直接一脚把我踹了。
“最可恨地是!!!”我竖起食指,义愤填膺地说道,“还是我做完小白鼠之后才一脚把我踹了!!!”
吴邪整个人都被我逼到床角了要,他捣蒜般的点点头,附和道:“是挺过分的。”
我还想继续指责点什么,但张张口,又觉得我在这里发脾气不过是傻人发泄而已,一点儿用都没有。泄了气,我靠回椅子,抬脸抹掉泪痕,看着天花板自暴自弃地叹气:“诶,粽子嘛,活该注定孤独一生。”
突然,我的手被人握住了。
我一脸迷惑地看向吴邪,他和往常一样笑的温和。
“有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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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蓦然,吴邪突然自己憋不住笑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自顾自地摆摆手:“没有没有,想到个好笑的事情……其实,”他看着我笑的有些不自然,“刚刚我跟你说过的秦岭爬树记里面……少了一段。”
“哈?”
“不太好意思说啊……有点……我不是说当时我在封闭的山洞里发现了我那朋友的秘密么?”吴邪挠挠头,眼神闪烁不太敢看我,“然后他一直用语言刺激我,诱导我去想那些恐怖的事情,结果……结果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又不是胖子那种傻大胆,何况是那那种环境下。我那个时候心里一下子就慌了,脑袋里就不自觉地会想一些什么鬼啊粽子啊尸体啊……正在心惊胆战呢,就有什么东西摸上了我的手。”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看向我,“你知道抓住我的手的人是谁吗?”
我很愚蠢地“啊”了一下:“不会……是我吧?”
他重重地一点头:“对啊,就是你,你好聪明!”
好熟悉的对话。好像至尊宝和紫霞仙子也说过类似的一段。
——“我的的心跳的好厉害,我的紫青宝剑发出嘟嘟的讯号,上天告诉我命中注定的意中人就在附近。那个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