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时分,楼中忽然来了个公公,小二禀报了冬巳,冬巳心中欣喜不已,但表面却十分恭敬客气,又从柜子中拿了一袋十分有重量的银子递了上去。
等送走了公公,四夕这才去找了芜安,让她准备好,吃过晚饭便有轿子来接她入宫。
随后,又急急忙忙去了后院寻找唐琣,将此事说了一遍。
“那我如何入宫。”
唐琣心下激动,可说到入宫,两个人都犯了难。
“将军,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也进不去,芜安每次入宫,都只能只身一人。”
冬巳眉头紧蹙,想不到入宫之事解决了,却还是不能入宫,尤其是送唐琣入宫
“若是我扮成抬轿的公公”
唐琣若有所思。
“这倒是个法子,只能到时候趁人不注意,悄悄杀掉一个,再由将军你换了太监衣服顶上去了。”
想好了办法,眼看太阳快要落山,冬巳连忙去找了城中擅长易容的人来,又吩咐后厨做了一大桌子酒菜。
酒菜刚备好,轿子便到了,来人是四个面皮白净的公公。
冬巳将人请到备好酒菜的房间中好生伺候着,而暗中却让那位擅长易容的术士赶紧按照其中一个沉默寡言的公公做了一张人皮面具。
面具堪堪做好,那四位公公便叫嚷着要出。
冬巳只得借着芜安梳妆打扮的名义一拖再拖,等唐琣万事俱备,这才打几人出门,且给那位做了人皮面具的公公又塞了一袋银子拖到了最后。
唐琣躲在门后,等人路过,便不动声色打开房门,眨眼间便将那位公公拖了进来敲晕,而自己则快的换上了太监的衣服。
看着芜安上了轿子,一行人走远,冬巳这才重重的出了口气,方才虽是面上风轻云淡,但内里衣衫早已打湿,好在唐琣靠谱,成功混了进去,眼下也就只能等着了
轿子一路摇摇晃晃,终于到了宫中,停下轿子,唐琣也不敢抬起头,他本就生的比这个太监要高大一些,如今也只能尽力弯下腰身以防别人现了。
等芜安下轿被宫女接进大越皇帝所在殿宇,唐琣便跟着其他太监回了住所,好在其他人也并未多问,这才没有露馅。
屋中熄了灯,唐琣盖着被子躺了片刻,听到屋中鼾声四起,这才轻手轻脚起来,仍然穿着那身太监服悄悄向西殿摸去。
如今还不能确定四夕所在,虽说皇宫中唐琣进出多年,但后宫中也只去过西殿,是以唐琣不多想,立时向着西殿方向而去。
靠近西殿没多远,唐琣抬头看去,殿内殿外漆黑一片,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正欲走,却看到西殿宫门处坐了两个昏昏欲睡的小内侍。
稍加思索,唐琣轻身跃上墙头翻进了西殿。
西殿内,月光映照下,惨淡一片,就连宫门内的一大片桃林,因着久无人打理,眼下光秃秃一片,院内随处可见的杂物
越是往里走,唐琣越是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不禁心生退意,但脚下的熟悉感,还是催着他一路走到了殿前。
殿前并无人守着,但不知殿中情况,为保险起见,唐琣特意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窗户轻轻推开翻身而入。
相比殿外,殿内更是漆黑,唐琣站着适应了好一会才摸索着向床的位置走去。
殿内十分空旷,没费多大功夫,唐琣便摸到了床边。
隐约的月色下,床上隆起的被子似乎是躺了一个人,唐琣看不真切,只好弯腰下去凑近了看,但刚伏身下去,便听见面前之人一声闷哼,猛然坐起向身后的阴影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