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美人舞姿优雅,乐声阵阵,席上三三两两,推杯换盏,场面好不热闹。
四夕始终跪坐在唐琣身后微微低着头,并不去观看场面热闹,只等这热闹散尽了,她便跟着唐琣回家。
只是席中人却不如她所愿。
歌舞过半,此时场上一支胡炫舞结束之余,便有人借着酒劲高声叫嚷。
“镇北将军家那个貌似天仙的舞姬呢?”
“哦?若不是爱卿提醒,朕当真是要忘了,既如此,镇北将军便让你府上的美人出来一舞,也让大家开开眼。”
皇帝酒过三巡,此时面容微有醉意,眯着眼睛盯着唐琣的方向。
自唐琣进殿时,皇帝便看了几眼,只觉得左下方有一抹纤细鹅黄身影,只是众人遮挡,看的并不真切,就连美人貌,也未曾看清。
这会再看去,只见那美人已经抬起了头,正与唐琣凑在一起说些什么。
“莫要惊慌,你潦草弹奏一曲便可。”
唐琣微微向后倾身,凑近四夕说道。
今日之事,他还未曾与她说过,本想借病帮四夕推辞,却被朱信强行至此,路上两人分乘,进入宫中,又宫规森严,更不好说,便是这会儿,唐琣也不知怎样对她说,让她在众人面前舞一曲之事。
虽说如今落魄,但曾几何时,她却是高高坐在那里的,只需看别人舞乐,何需她去取悦别人。。。。。
话说至一半,唐琣闭嘴不再言语,只是看向四夕的眼里透着些不易察觉的哀伤和不舍。
“对不起。。。。。。”
听他这样说,四夕也明白过来,淡淡一笑,轻轻伸手握了握唐琣撑在膝上的手,便跟着身边的婆子去换装。
才明白,原来那两套新衣是为今日所做,看今日这模样,唐琣必定也是想尽办法阻拦,只是圣意不可违,哪怕为了唐琣,她也要体面的应付下去。
若说初闻惊慌,那现在四夕已心如止水,前半生作为局外人见了太多这样的场面,如今作为局中人反而不慌。
去偏殿换了桃红色曲裾深衣,便有小宫女引着从侧门进入。
方一进入,大殿上的目光便齐刷刷的照射过来,有惊艳的,也有愤恨的,只是四夕顾不了这么多,她在人群中搜寻,只看到唐琣,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
“民女参见圣上。”
四夕盈盈一拜,走动间,风姿绰约,看的一众官夫人咬碎了银牙,而殿上的男子们则都盯着四夕,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这桃红色衣装,本就修身,内里再多穿不下一件,四夕内里便只穿了中衣,寒冬腊月,饶是殿中烧了火盆,但穿的如此单薄,还是感受到了寒冷入体,四夕冻得脸色微微白,更显娇弱又清冷。
“果真如民间所说,镇北将军金屋藏娇。”
皇帝自四夕进来,便直勾勾的盯着,在酒精作用下神色迷醉,这会儿更是按耐不住想走下去亲自扶美人起身。
只是还未动作,便被坐于他旁边的皇后轻轻按住了。
“民女舞艺不精,倒是琴艺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