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韬盯着他看了得有半分钟,没再强逼着他答应,最后说了句“我们走了”,然后就拉着方晴进站检票了。
邱山一拳头砸在棉花上,宿醉后的绵软无力抽着丝似的从骨头缝里钻出来,搅得他头都疼了。
玻璃倒影已经看不到袁韬和方晴的身影,周川不知何时走到邱山身后,叫了他一声:“邱山。”
邱山冷着脸转过来,视线在经过周川嘴角时不禁又冷了几分。
他没跟邱山说话,绕过他,直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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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山!”
邱山步履很快,一点没打算等周川的样子,周川在后面追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火车站来往行人不绝,从刚才袁韬和周川起冲突时就有人在看他们,现在更多。
邱山冷着脸说:“上车说。”
俩人认识几年了,周川没怎么见过邱山生气,上一次邱山跟他冷脸还是因为他选修课挂科。
到了停车场,俩人先后上了车,邱山没急着走,他把车窗降下来,冷清的空气令人神志清醒。
“刚刚你跟袁韬怎么回事?”
邱山问这话的时候一只手搭在车窗上,视线盯着车库地上画的一条白色直线。尽管他刻意不去看周川,但余光里男生的存在感还是强到无法忽视。
邱山自诩是个耐心很好的人,可就在等待周川回复的这两分钟里,他捻了十多次手指,那是他感到焦虑时的下意识举动。
“我……”周川说话前先笑了一声,他嘴角带伤,一笑便牵扯到伤处,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底气,“我没好好说话,惹袁老师生气了。”
邱山这才转过来,看着周川的眼睛:“是这样吗?”
周川张了张嘴,想大方承认,却没能发出声音。沉默了半晌,他尴尬翘起的嘴角缓慢拉平,终是在邱山的注视下逃避般错开视线,无法再说第二次谎。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凝固,邱山没再多说,发动汽车往家的方向开,俩人一路上没有交谈。
回到家,周川先去了趟洗手间,他对着镜子查看自己嘴角的伤口。袁韬那一拳没留情面,没把他当学生,一拳砸下来,口腔内壁都破了。
挂彩的男生看上去有些狼狈,周川不太喜欢自己这个样子,用力揉了揉眼睛,把眼睛也揉的通红。
口袋里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周川在
中文大学的同学发来消息,对方说:“你说的那位邱老师走了好几年了吧,我们学长学姐都不认识他,等我再问问别人。”
周川低头回复消息:“好的,谢谢,回来请你吃饭。”
消息还没编辑完,洗手间外邱山提着一只药箱敲了敲门:“周川。”
门敞着,周川把手机收进口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