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贴心地掖好被子、拉开窗帘,让一窗葱绿春色增添生机。
喻禾靠着靠枕,眼前的蔺一柏忙来忙去,似乎进了病房,他的目光就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
眉眼失落低垂,却还是执着叫了一声,“蔺一柏。”
蔺一柏站在床头柜旁,打开保温袋,取出热喷喷的银耳粥和餐具。
听到喻禾叫自己,他放好床上桌,把东西安置妥当,坐在另一侧,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
吹凉之后喂给喻禾,“怎么了?”
三个字的口型很好辨认。
喻禾吃着粥,盯着面前的人看,样貌依旧俊朗,眉头却有揉不开的愁绪。
而且…在阳光的照射下,乌黑的发丛中掺杂着几根白发。
明明在他出事之前还没有。
少年的内心震动轰鸣,苦涩难安掺杂着哭腔,“蔺一柏,你怎么长白头发了。”
“没事。”
蔺一柏嘴角一勾,又很快扯平,盯着少年泛着泪光的眸子,低头打字给喻禾看,【头疼的厉害吗?”】
喻禾吸了吸鼻子,摆摆手。
蔺一柏又打字,【医生说你现在的情况很好,过几天就能做手术,再过不久,恢复得不错就可以戴体外机了。】
【还有,你的公公婆婆正从澳大利亚赶回来,他们明早会来看你。】
【所以,不要怕,我会陪着你,大家都会陪着你。】
所有打出的文字都发送给了喻禾的聊天框。
发亮的屏幕被绿色占据了一小片。
细腻温暖的感情被揉碎在文字里,也揉碎喻禾的害怕。
“我不怕,”喻禾白着小脸,嘴唇一抿,嗷呜又吃了一口,精气神总算是不差。
没过一会,喻父便赶了过来。
他刚从公司会议上离开。
前两天喻州不知道怎么,突然说要出差。
又碍于今天的会议不能推迟。
没办法,在家退居幕后的喻观森很突然又被儿子推了出来,拿着排位第二的股份主持会议。
不过,虽然喻观森许久未管理公司事务,但此时熨帖的西装套在身上,年过半百尚有威严在。
蔺一柏见人叫了一声“爸爸”。
喻父应了一声,却在问旁人,“喻州说得含糊,兜兜说没看清谁推他的?那节目组的那些人呢?”
蔺一柏扫了一眼喻禾,仗着他听不到,说实话,“没有,跟着的工作人员当时回来取东西,也没有看到是谁。”
那人是有预谋做事。
他不仅先一步切了直播设备的信号,还知晓他们在村子里的动向。
喻观森的目光仔仔细细打量喻禾,叹了口气,“喻州正好在那边出差,就让他派人去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