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抱着软绵绵的东西,脸色有些差,蔫哒哒没太多精力。
蔺一柏动作一顿,边给蔺一秉发消息,让把最近的文件发过来,边挪到床边坐下,摸上喻禾的眼尾,“是哪里不舒服吗?”
那里还留着之前的红意。
喻禾摇摇头,挪过去,趴到蔺一柏的怀里。
唇线绷直,嘴唇紧抿。
少年内心忐忑,圆溜溜的眸子装满了不安和犹豫。
随即又爬起身子,面对面坐在男人的大腿面上。
“不难受,那是怎么了?”蔺一柏轻笑拍拍,“我们兜兜是要说什么呢?”
“嗯…”喻禾小脸鼓着气,试探性约定,“你不能生气。”
蔺一柏点点头。
自从上次吓到喻禾并做出自我反省后,他越发懂得在少年面前收敛情绪。
喻禾的娇气是养出来的。
蔺一柏的脾气也可以再养养。
房间里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声,像是在催促喻禾赶紧说出口。
小手捏上蔺一柏的衣角,喻禾的额头抵在对方能给予安稳感的肩头,“我不舒服是因为傅识则。”
蔺一柏一愣,“怎么是因为他呢?”
印象里,喻禾和傅识则接触并不多,与屈竹月、傅识琅关系亲近一些。
可蔺一柏也知道,喻禾从来都不会说谎。
暴露出缺口的海岸防线被大海冲垮。
喻禾在对方不解的提问下,将所有事和盘托出,“他…”
昏暗的房间,永无尽头的各种“家人条例”,细直的竹条。
“他是变态。”
喻禾用力将自己埋进蔺一柏的怀里,声音很弱。
“小时候,我去傅家玩,如果识琅哥他们不在,傅识则就会把我带进他的卧室,让我背很多恶寒的规矩。”
“那会去拿木炭的时候,我原来叫了易书一起,但是他却过来了,还说不能和我结婚很痛苦。”
“一想到,他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还那么小,就感觉好恶心。”
怀里的身子止不住轻颤。
蔺一柏双手抄起喻禾,将人抱的更紧,眼皮轻敛下的眸子乌沉。
他吻上喻禾的侧脸,轻声哄着,“兜兜被吓到了,没事的。”
“我好害怕。”喻禾想起今晚对峙的场面,嘴一撇。
眼下的红意越来越深,眉头皱起来,泪珠又往下掉,“他要是突然发疯,要杀我怎么办,呜呜。”
他才十八岁,刚和蔺一柏结婚,都还没甜蜜几天,学业也没有完成,也没有孝敬爸爸妈妈,和哥哥还没有待够。
蔺一柏用指腹擦去喻禾的眼泪,双臂将人用力抱紧,“我不会让他害兜兜的,一定不会。”
一张纸巾按在鼻口处。
喻禾抬眼看蔺一柏,用力擤鼻涕,又开始嘟嘟囔囔,“他真的好可怕,你一定要保护好我。”
“好,”蔺一柏抱起喻禾,站起身,在屋子里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