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疑抹了把脸,把手机前置摄像头对准张启辰。
“这小子被你喂得白白胖胖的(张知疑画外音:我哪里胖了?),看样子平常吃得挺好。你什么时候也回国啊?叔叔想吃你做的饭了。知疑你先下去,我要单独和意先聊天。”张启辰推了推张知疑,坐在随行的人给他带的板凳上翘起了二郎腿。
张知疑蹲在他身后,看到屏幕里文意先朝他看了一眼,接着眨了眨眼。张知疑当即意会他的意思,跟着助理去楼下办公室了。
“叔叔,您有什么事吗?”见张知疑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文意先开口问道。
张启辰摸着胡子笑道:“还是你懂我。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知疑得回国发展,你要是能回来最好,不能的话恐怕你得等上很久。”
“很久是多久?”
“等你退休了回国,或许可以算一个期限,短期内我没法跟你保证他什么时候能回去。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眼下这边没有可以挑大梁的人。我也老了,不然我就自己上了。”张启辰语重心长道。
文意先聪明,马上听懂了言外之意:“可以和我说一下具体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张启辰沉声道:“我们被张修颐那小子摆了一道,签了对赌协议之后,他卷款跑路了。一个正在研究的大项目血本无归,现在还得面临更多问题。不让知疑知道具体原因,还和他姑姑有关系,家里人的矛盾他本来就不太清楚,没必要添堵。”
文意先点点头,表示点到即止,说到这里他也完全明白了。
“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吗?”
作为世交,同时还存在联姻关系,面对这种困境,文家肯定得伸出援手,只是不知道实际掌权者文清远那边为什么迟迟没有消息。
张启辰知道文意先只是出于客气问问,因为他手上没任何实权,没法给他们任何金钱上的帮助。
所以张启辰摇了摇头:“相信知疑可以做到的,在他意识到这是个大麻烦之后。”
“我姐姐那边没有反应吗?”
张启辰苦笑着:“有的,她趁行情不好,在我们公司买了股份。其他的没做什么,我们旗下的子公司在陆陆续续洽谈收购事宜。她收了些地产。你爸爸最近在干什么?”
看着眼前头发斑白的老人还在为事业忧虑,再想到自己那个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的爹,他的心情一下变得十分复杂。
文意先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把他爸最近还在执着于当一个跟踪狂这件事跟张启辰说。
“他在印尼旅游。”文意先如是瞎编道。
“可以的呀,环球旅行十几年了。”张启辰乐呵呵地笑,也没主动拆穿他的话。即使张启辰昨天刚在餐厅看到文翩和庄灵一块吃饭。
“现在也到吃晚饭的点了,你先去吃饭吧。晚些时候我会把手机还给知疑的。”张启辰还有事要忙,跟文意先匆忙道别,挂断电话,把手机收进口袋里。
不远处的助理见他起身,快步跟上,在他斜后方和他保持一样的步频:“张总,人也接回来了,您看下一步要怎么做?”
张启辰略一思索,又接着说:“敌不动,我不动。”
“了解。”助理点点头,安静地继续跟在后面。
张知疑本以为只是回来暂代职务,结果听到有人在议论说他恐怕得在这位置上待上起码五六年,他当下按捺不住,一下班就去找张行言。
提着一盒滋补品,还有一袋水果,提前跟她们俩打了招呼,但没有回复,张知疑敲了敲门,同样无人应答。
门口有个看起来像监控摄像头一样的东西,门框旁边是一个识别器。
张知疑又敲了敲门,门口的识别器中传来声音:“你是谁?”
听起来像是张静的声音,张知疑拔高了声音:“是我,张知疑。”
“你等等。”张静说完,张知疑的手机马上弹出了视频通话申请,他接起来,对着自己和门口,很快门就打开了。
张静高兴地把他迎进门:“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你找我妈妈的话,她们最近都不在家。”
张静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看样子这丫头不知道她妈妈生病的事。张知疑有点意外,他还以为张行言会在家里养病。
这时候文清远回复他了:我们最近在另一个家里住,行言在医院。既然你回来了,那就拜托你和静静一块住一阵子,她也好有个伴。
张知疑回复她:静静都多大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最多算个保镖。但是我想我没法在这里待太久。
文清远:我们家有专门的客房,你要是住不习惯可以带静静回之前的家里住,她也知道从那里怎么去上学。
张知疑:也不是因为这个,主要是意先还在国外。我想回家。
文清远:现在我可叫不动他了。他跟我聊到现在,他不愿意回来,反倒问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张知疑语塞,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张静在自己的房间写作业。整个屋子安静下来。
他没带行李过来,估计司机把他的行李运到家里去了。打电话交代了一声,张知疑继续和文清远讨论去留的相关问题。
虽然他知道姑姑生病了,却不知道她到底生了什么病,而且这病得还挺突然,几乎是等到住院的时候才通知了所有家里人。
文清远说她不方便说,现在张行言还属于要休养的状态,并且希望他不要再追问这件事。
“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要过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