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疑没多问什么,应了下来。
回到家里,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难得凝重起来,张知疑不知道文意先想说什么,在脑袋里预演了几种情况。
如果文意先拿离婚威胁自己,那他就放他走,顺便详细谈谈离婚的事。
这是最坏的情况,他不想离婚,都已经结婚这么多年,早就是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另一半,而且他仍然深爱着他。
但如果文意先会拿离婚来威胁他同意,他反而会认真考虑是否要离婚。
在他的观念里,如果这种事严重到可以和离婚挂钩,那么他无疑和文意先的意见是相反的,尊重对方是最基本的要求,他不愿意也得愿意。
就算离婚,张知疑也愿意把财产对半分。反正光是文意先从自己这里分割走的财产都足以保证对方百岁无忧。
如果文意先执意要走,但是不愿意带上他。这种情况就好办得多,张知疑有无数种方法钻他的语言漏洞然后偷偷跟着。
换句话说,只要文意先对他还有感情,张知疑就可以答应他的任何请求,至于怎么处理是他自己的事。
然而文意先总是比他想得更快,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说:“你不许跟着。”
“……什么?”
文意先重复了一遍:“我一个人去旅游,你偷偷安排什么人跟着我都行,但是你不许跟着我。”
“为什么?”张知疑完全忘了刚才想过的作战方针。
“你可以理解为我想过一段时间的单身生活,但是并不意味着我要和你离婚。”
“你爱上别人了吗?”
“没有,我这辈子只爱过你,现在也只爱你。”
“那你去吧,不过我建议你早点去,因为晚点我可能就会改变想法。”
文意先一听,感觉自己的头一下就不痛了,当即转头就去房间收拾行李。张知疑跟在背后安排相关事宜,顺便帮着收拾。
“你要去多久?”
“我不知道。”
张知疑在心里盘算着提前退休的可能性,反正他爸差不多也是这么干的,自己可以借鉴参考一下退休方案。
“那我怎么办?”
文意先轻拍他的脸,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还能怎么办?自己好好过,别太想我。”
张知疑沮丧地坐下,调出投影屏开始处理邮件,可能把生活重心完全移到工作上,他就能短暂忽略强烈的孤独感。
“我走了。”
文意先拖着箱子跟张知疑打了声招呼,在玄关站定,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接着做自己的事,于是文意先放下心来,开门去找门口的司机。
把行李放好,转头一看,张知疑站在家门口看着他,表情看起来很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