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恼道:“你敢不敢先把尾巴[嗱]出来再说。”
自然是拿不出来的,柳泫之心疼谢钰,尾巴也没停下来,只能哄着说:“别气,手给我。”
谢钰只当柳泫之说说而已,万不想她真拉着她的手去摸鳞片,蛇的涳道肉眼无法窥探,只能拨开鳞片一一探寻。
谢钰很快触碰到了鳞片下的心形软软,顺着往下,是一条平滑的缝细。
柳泫之哼哼一声,紧接着谢钰嗅闻到一股奇异的芳香,涳似乎扩展几分,她小心翼翼拨开。
蛇尾几乎瞬间卷成麻花。
“谢钰谢钰。”
谢钰抬眼,柳泫之浅金色的蛇瞳似有些暗,瞳孔挤成极其细一条,额上鳞片隐隐泛红,衬着柳泫之冶艳非常,再一看,柳泫之的[佘]尖已然兽化分叉。
柳泫之就这样来亲吻她。
谢钰从没有这样过这样的经历,一时间有些惊惧。
“柳泫之”
谢钰想阻止柳泫之,却说不清楚。
“……”
谢钰憋的脸红,就连[扌]都被[纟交]着不能动弹分毫,“你等”
柳泫之似乎听不到她的声音,[哩哩外外]都[搅掺]着谢钰不放,若不是谢钰是神仙,这会儿就该窒息了。
兽类同人还是不一样的,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
谢钰法术已经捏起来,却在几秒后,颤颤巍巍散落一地。这一次的因果了解得快,是她主动邀请,自然也该负任蒙劳。
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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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上任酆都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只是积压了五百年的事务不是几个月就能全处理完的,早年阎罗那边呈上来的案子还没结案,放在酆都殿中都变成了落灰的摆件,现在只能再一个个把怨鬼寻回来,判案结案。
柳泫之前几日把自己折腾累了,卷着酆都殿的大柱上睡觉,顺便陪谢钰上班。
压着一批鬼来的阎罗和黑白无常一进门,就感知到了不同于酆都的可怖气息,抬头一眼,一看是闭目养神的铜鳞蛇,都迅速低眼。
这位蛇奶奶不在忘川河睡觉,到酆都殿装什么金龙盘柱。
人鬼神好歹都是讲道理的,只有兽不讲道理,全凭心情。
“大帝,铜鳞大人。”阎罗俯身九十度,毕恭毕敬鞠了个躬,然后才徐徐开口,“今日案子的当事鬼近来才寻到行踪”
看阎罗又准备啰啰嗦嗦说案子,谢钰打断她,“放出来。”
谢钰打开案册,微微诧异,上书四个大字——李阿福案。
所书内容和李秀所言并没什么区别。
再抬眼,殿下已经跪拜一众村民,其中还有几个眼熟的面庞,印象尤其深刻的就是湃溪村的李奶奶,最中间跪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短发齐下巴,身上穿着灰白的夹袄,即便是跪着,腰板也是挺得板直。
七界并没大成,李阿福也还未到幻境中的那样,用李呆呆的身体复生。
谢钰:“诉来。”
高座好似在百米高,怎么也看不清酆都大帝的模样。
村民连忙底下眼,战战兢兢,先一步辩解:“大人,我们当年确有嫉妒,但绝无加害之意。拍喜民俗本就是出于好意,谁料竟酿成如此悲剧。我等已在地府受尽折磨,求大人明察。”
李焰趴在冰冷的青石砖面上,手下倒映着偌大的蛇头,他缩了缩手,声音颤抖:“大人,那日,我并不在村中,归家之后,得知噩耗,痛不欲生,我亦悔不当初,害阿福尸骨无存,我李焰愿受任何惩罚,绝无二话。”
李阿福早已看到真相,听到这些人的话,她忍不住哼笑一声,冷声道:“李焰一家有意放纵村民打死我。我的生死簿上写得一清二楚,你们做鬼多久了?倒是改不了自欺欺人的毛病。”
阎罗案子一拍,振声提醒村民:“抬头看看挂字。”
众人一一抬头,只见刚刚看不清面容的酆都大帝突然如人间庙宇中的菩萨像一般高,面色乌黑,却遍布金色流纹,双目如同金水倾倒其中,垂目却不显悲悯,神目中仿若盛满悲恨怨苦。额间神纹似水似火,身周阴戾之气浮动。仿若万千恶鬼于一身,悲苦恨怨在一目。
后方左右各挂龙飞凤舞的金字——众善奉行,诸恶莫作。
黑白判官待立左右,牛头马面分排两厢,夜叉横眉竖目,小鬼杀气逼人,就连在侧记录案子的阎罗竟也高大了许多,大柱盘旋的金蛇瞳色猩红,尖牙森森,睥睨众生。
只这一眼,让鬼再生不出欺瞒的心思来,抖若筛糠。
那酆都大帝口未动,声音却从四面八方来,压得众鬼抬不起头。
“众鬼抽二百雷鞭,先还了阳间债。”
酆都合上案册,定罪:“村民诽谤害人,入拔舌地狱刑铁钳拔舌;离间夫妻不和者,入铁树地狱,勾骨吊于铁树;不吐真情,暪天过海,欲逃脱罪罚,进孽镜地狱自省。”
“李焰一家,谋害妻媳,入冰山地狱,裸上冰山;陷害、诽谤他人,打入蒸笼后,再带入拔舌地狱刑铁钳拔舌;诬告诽谤李阿福,热油锅内翻炸,情节严重,判炸百遍”
人在世间所作恶事,无论大小,在地狱皆有相应的酷刑。
“李阿福,弥留人间不归,派遣黄泉路修路,结案。”
不知从哪里出来一排排金甲鬼兵,应声走到众村民身旁,举起手中钢叉,“噌”地一声,叉入后背,尖叫声此起披伏,只见鬼兵挑起魂魄,往殿外一迈,外面的景象就变成了烈火烹油的火山岩浆,滚油大锅旁边的鬼兵不停用叉上下翻搅,哀嚎的魂魄惨叫声令人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