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蔺承实抓紧缰绳,马匹高高地扬起前蹄,在京郊的一间客栈外停下了脚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您有几位?”
“来两桌好酒好菜。”
“好嘞!来贵客啰,两壶好酒,六菜一汤来两份——”小二挥着汗巾朝厨房喊着。
又有几个穿得和一般老百姓无两样的男人出现,他们骑着马一样停在客栈外,随后下马和蔺承实坐在一桌。
军内素来有少言少语的习惯,饶是坐满了两桌都没人说话,此时两桌旁有一男子凑近同伴耳畔,眼珠子左看右看,似是没看到什么人物,才放心地窃窃私语:“欸,你们听说了吗?”
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被耳尖的将士们听得一清二楚。
蔺承实右手端着酒杯,凑近唇边却没喝,竖起耳朵听着另一桌人的谈话。
“那位大人家里被搜了!据说查出了不少造反的证据,还有人连夜写了八十八条罪证呈上去了!”
“是吗?!哎哟,这大人平日里一点不像会造反的人啊。”
“要不说人不可貌相呢……”
京中可供茶余饭后谈资的事不少,他们议论了两句又转了话题说别的去了。
有士兵趁他们不注意,凑向蔺承实耳边问道,“将军,我们要不要趁夜,提前……进去?”
他们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分了两批入的京,如今大部队还在京郊外,想来趁夜突袭胜算会大一些。
蔺承实却摇了摇头,“不可。”
李朝太祖就是趁夜带着五万精兵攻入京内,打其不备,一举将前朝彻底掀翻的。他们自己也怕有人以此招覆灭李朝,因此,夜晚看守的将士尽职尽责,整个城门一到夜间滴水不漏。
最好的时机,是清早第一波换班的时候。
皇宫内
宋扬正在穿李瑾玉硬塞给他的护甲。
鳞片是金色的,据说刀枪不入,石头砸下来,就算脑袋被砸没了心脏还能完好无缺。
穿上又厚又重,宋扬比划了两下,感觉护甲很影响他的发挥,心里特别想摘下来,眼睛却撇向李瑾玉,他正在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护甲的每一处缝隙。
“这是先皇留下来给我的,很久没穿过了,不知道会不会老旧。”
宋扬转着脑袋,试图想和站在自己身后的李瑾玉对视上。但生理限制他脑袋无法180度旋转,只得作罢,自己也摸了摸护甲外壳,“这么硬,肯定没事,放心吧陛下。”
说完他又想到什么,“陛下,先皇的护甲被我穿了,那你呢?”
“皇宫内很安全,蔺承实打不进来。”李瑾玉垂着眼睛,看宋扬穿上外袍,又问了一句,“要不,你还是留下来保护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