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昨晚做了梦,几乎是一夜没睡。刚刚服用的安眠药这会儿起了药效,时舒感觉到有些困倦乏力。
“你走吧,我睡会儿。”
时舒靠着沙发闭上眼睛,手撑着脑袋浅眠了约摸有一个钟头,醒来发现,他……
他居然还在。
他仍站着。
他低着脑袋,一副乖巧可怜的小模样。
他没穿她送给他的西装套装,仍穿着属于他自己风格的卫衣休闲裤,看来是来前的决定做得坚决。
是什么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改变了他的坚决?
视线无意扫过他的腰腹,西服店铺里的惊艳一瞥再次浮现,那挺峭的屁股就藏在宽松的服装里面。
心头掠过一丝燥意。
“有烟么?”
时舒敲敲烟盒,率先打破空气中僵硬了很久的沉默。
徐欥走出吸烟室。
时舒看见他肩高腿长,他经过她的办公区,办公室的绿植悄然换了新,鱼缸里那条翻了肚皮的灯鱼被捞出,血红龙鱼游得欢快自在,办公桌擦拭一遍,桌上的文件叠放整齐,而桌角的日历摆台已掀过一页,写着今天的日期。
嗤。
想靠这些小动作小细节,就让她心软么?
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很快,徐欥又重新走进吸烟室,递给时舒一盒女士细烟,是她习惯抽的爆珠牌子。
烟盒撕了塑封。
时舒拨开烟盒,纤长的手指动作停住。
两排整齐的细烟被抽出两根,插进来一个滥竽充数品类,可食用纸棒,透明蓝色底色的包装纸,是——
一根薄荷口味的棒棒糖。
“你什么意思?”
徐欥不说话。
他摸不准时舒的意思,所以用了这样的试探方式。
直到——
也许又过了很久吧。
徐欥听到吸烟室里空气净化停止了运作,寂静的房间里出现包装纸撕开的声音,紧随着,薄荷糖果被她咬得清脆,“咯嘣”“咯嘣”的声音在无声深处不断放大。
徐欥抬眼,猝不及防地撞上时舒饶有兴致的视线。
她的眼睛会勾人。
她的嘴唇像艳烈的花瓣,薄薄两片,牙齿咬着可食用纸时,舌尖抵着出一点点,徐欥紧张地偏过脑袋。
她咬着白色纸棒:“为什么不敢看我?”
徐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重新聚焦了视线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