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颂往后看一眼,见濮喻一个人在班级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着。
他愣了一下,濮喻也没看他,似乎在看书。
“你脖子上怎么了?”乔侨问。
宁颂挠了挠:“不知道是过敏还是被什么虫子咬了。我腿上也有。”
老师已经进来了,他就没再说话。
这一节是英语课,他们的英语老师有两个,一个上东本地的,一个欧联邦来的白人,今天是后面的白人老师,主要负责教口语,最喜欢互动教学,他知道宁颂英语口语最差,上课的时候最喜欢点他站起来互动。
宁颂的英语其实有了极大地提高,但是口语依旧不太灵光。以前上英语课,每次他发言都会有人偷笑,如今也没有了,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
反正他们班现在除了金洋依旧看他不顺眼,其他人对他都挺客气。
好不容易撑过这堂课,宁颂立马跑去上厕所。
坐了那么久的车,回来就直奔教室,他都憋坏了。
出来就碰见了盛焱,两人心照不宣,一起往厕所去,回来的时候盛焱拉他去便利店买吃的。
他们回来的匆忙,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盛焱买了三明治和牛奶,一人一盒,一边吃一边回来。盛焱低头看他脖子,说:“你别挠了。”
“不痒了。”
宁颂还是稍微注意了一下,怕给濮喻看到,两人在教室外头把三明治吃了,牛奶喝了。乔侨趴在窗户上问:“我刚看到焱哥的FB了,你们去看花也不叫上我,真不够意思。”
“他喜欢茉莉花,我才带他去的。你又不喜欢。”盛焱说。
“那么大一片花田,谁会不喜欢啊。我们周末再去啊。”
宁颂点头,说:“那边还有其他花,真得很值得去春游,到时候叫上其他人,咱们可以一起去露营。”
“那去桃林谷吧,那边漫山遍野都是桃花,玩的地方也多。”盛焱私心不想他们再去看茉莉,于是提议说,“那边还能玩漂流。”
“桃林谷太远了。”乔侨说。
盛焱说:“玩两天正好。”
宁颂吃完了东西才走到乔侨那里去,见濮喻从教室前头接了杯水回来,从教室过道里路过的时候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喻哥怎么换位置了?”宁颂问乔侨。
乔侨说:“不知道啊,早晨来的时候就见他突然换了位置了。”
说完压低了声音:“你们看金洋,都快哭了。”
金洋在桌子上趴着一动不动。
宁颂就从后门进去找濮喻,问:“你怎么搬到这儿来了?”
濮喻朝宁颂看一眼,表情一僵。
宁颂看向濮喻,感觉濮喻的神情似乎瞬间碎掉了。濮喻忽然回过神来,说:“你脖子被虫子咬了?”
宁颂抬起下巴,挠了一下脖子说:“可能是。”
其实稍微用点正常的思维想一想就知道不可能是吻痕,但那一刹那的误会还是叫濮喻掉进冰窟窿里爬不出来了。
他看着宁颂,余光看到窗口的盛焱,喝着他常送给宁颂喝的牛奶,慢悠悠地看着他们。阳光洒在他身上,他才意识到盛焱和宁颂都没来得及换校服,放眼一片黑色制服里,唯独他们俩是两抹轻盈的绿。
他今天来教室是带了校服的。
濮喻起身从他柜子里把校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