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老师会弹竖琴,每到音乐课,阳光就会从两边的彩色窗户照进来,落在他金色的头发上,那一刻他简直就是天使。”
“我那个时候很不想离开,可是母亲要带我去法国。”费蒂西娅记不清当时母亲的表情,她只记得她戴着兜帽,只有染成银色的头发落出来。
“我看了你的教育记录,上面记载你小学是在纽约皇后区的公立小学就读。”布鲁斯因为这个不一样的信息皱起眉。
“保姆带我去的。她是个人贩子。”费蒂西娅平淡的就好像在讨论今天吃什么,”她的运气不好,在马萨诸塞州碰到了拉斐尔老师,他把我带了回去。”
布鲁斯的喉咙有些干涩:“你的母亲没有报警。”
“她那段时间一直在法国,一般都是保姆照顾我。”
布鲁斯捏紧拳头,一直以来被压抑在心中的怒火喷涌出来。
费蒂西娅按住他的手:“别生气,父亲。我没有出任何事不是吗,我在水杉木小学交到了很多朋友,还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母亲对于费蒂西娅来说只是一个符号,是一个和她有着相似容貌的陌生人,她从不为她的冷落漠视而伤心。
没有谁规定母亲天然就要去爱子女,那么她也可以不去爱她。
对她们来说都很公平。
她有自己的朋友,她很快乐。
“我很抱歉,茜茜。我应该更早的来到你的身边。”
“都过去了,父亲。”
“我们到了。”她停下车。
一座漂亮的教堂式建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每一堵墙壁都是用纯白大理石砌成的,处处是洁白无瑕,只有在白鸽腹部不被风雨侵蚀的那一块羽毛才能找到这样的颜色。建筑的最顶端是一座钟楼,上面雕刻着手持书卷和宝剑的天使。
布鲁斯刚踏入校园,只觉得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的脚步变得轻盈,疲倦的灵魂好像从圣光中走过,冥冥中好像有谁在吟诵圣经。
“你骗了我,这根本不是老花镜。”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布鲁斯从这种玄妙的氛围中拉出来,他看到了康纳,他抱着长相古怪的狗对着躺在橄榄树下的红头发男人大声指责。
康纳举起自己的狗。
“快把那东西拿远点。”男人挥了挥手,掀开眼皮露出嫌弃的眼神。
“他是我的狗,不叫那东西。”康纳很生气。
男人敷衍:“把那不是东西拿走。行了吗,小子。一边玩去。”他转过身去用背对着他。
康纳消失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位胖乎乎的光头老人,他大声告状:“阿萨托斯先生,他欺负我。还说我的狗不是东西。”
男人麻溜坐起来,一下就变成了拘谨的小鸡仔。
老人长得很慈祥,他温和开口:“是这样吗?路西。”
“别叫我那个名字。”路西硬声硬气。
老人摇摇头:“别欺负小孩子,路西,给康纳道个歉。”
路西眼睛都要喷火了,却还是听话的对着康纳咬牙切齿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