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骄弹了下她脑门,没好气地说:“原因我不是说了吗,最近在复习,没这心思。”
“哎哟!”卢昭捂住自己脑门,瞪了卢骄一眼,然后恍然大悟:“哦~!我就说,你俩平时在家,压根就不是在学习对吧!”
卢骄轻哼一声,趁卢昭发现自己脸颊发热前,把她推出去房间锁上门了。
虽然很多事情可以自欺欺人,但卢骄脸皮再厚也得承认,和阮越在一起后,独处时的学习时光,自己总是那么心猿意马,一点也不正经。
既然一心想要在仅剩不多的时间冲刺一把,他也没好意思每周末都是假借学习的名义,叫阮越来自己家里偷偷约会了。
好在,虽然总有人觉得他反常,但阮越并不在其中。
卢骄想,他自己那个天方夜谭一样的目标,说不定阮越也能感受到几分。
自从和班主任谈过之后,他心里始终挥之不去的是老张最后说的话——你有想过,毕业之后你们去往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大学吗?
这样的可能性,只要从心底里冒出一分假设,卢骄都感觉心脏好像被揪紧一样。
他没想过,就像他没想过会和阮越分开,也没想过如果有一天客观的物理距离把他们拉远会怎样。无法忍受这样的想象,他们各自去了陌生的城市,相隔远到几个月见一次面可能都是一种奢侈,会不会也随着异地,有了别的选择?
模考发成绩的那天半夜,卢骄被这样的噩梦惊醒,想到未来的种种可能,好像在这一瞬间终于长大成人。
模拟考后是紧挨着的期末联考,虽说即将到来的寒假天数不足两位数,但比起抱怨,更多人也是在这样迫切的气氛中紧绷了不少。
联考卷子总是破天荒的难,每一科考完,考场外都是学生们的哀嚎,大家只能苦中作乐安慰自己,只要所有人都觉得难,卷子也就不算难了。
成绩单发下来当天就已经逼近春节,拿到成绩单和寒假作业的学生,也不管心情如何,起码能在在接下来几天喘一口气。
卢骄把自己的成绩条摆在桌上,又拿了阮越上下对齐放在一起。
发成绩条的学委路过座位探头看了眼,震惊地“卧槽”了一声。
于此同时听到卢骄叹了口气,好像幽幽地说了句:“怎么还差这么多?”
学委吓得逃离——怎么有人成绩从四五百分突飞猛进到六百二,然后对着接近七百分的学神还想发起进攻?
阮越帮班主任发完寒假作业才回到座位。
高三学习压力大了许多,他虽然是班长,但是很多事情班主任也不怎么会找他帮忙了,比如这次成绩登记的事情。
他回到座位,才看到自己和卢骄的成绩单。
自己的情况和预期差不多,做的估分也大差不差,阮越更多注意力放在卢骄的成绩上,一眼看到总分和排名,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扭头去看卢骄。
卢骄还在计算两人差距的分数,该怎么从每一科这里那里掰扯一点接近,又觉得好像怎么都凑不上,好像成绩越进步,越意识到阮越的卓越有多令追逐者望而生畏。
此时好像连头发都低垂几分,也看不出进步时该有的高兴情绪——阮越甚至感觉,上次考砸的时候,卢骄好像都没这么低落?
他有些费解,瞄了眼周围同学没人注意他们,才小心的戳了下卢骄的手臂,“干嘛这么垂头丧气,你看到成绩单了没?”
卢骄趴在桌子上,枕着自己手臂望着阮越,回他:“就是看了。和你的差距还是好远……”
阮越哭笑不得:“你这个进步的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这次拖分明显的是语文和英语,都是要靠积累,还有时间的。”
卢骄也不是会一直垂头丧气的人,一下子又坐直了起来,眼里冒光:“你说得对,这两科确实可以追一下,我这次写英语作文,好几个想用的短语忘记了,还能提!还有语文也是,阅读题应该失分比较大,这块之前都没怎么好好复习……”
阮越听着他复盘说着,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好像两个人身份逆转,变成卢骄一心关心着学习的事情了。
反而是他……
等卢骄复盘得差不多,阮越才拉住他:“好了,后面的东西等过完寒假再说吧。你寒假有什么安排吗?”
卢骄已经想好了:“先把单词背完,然后开始刷圆锥曲线的压轴题,还有刷语文的阅读题,只有七八天的假期,差不多这样。”
阮越好像噎住了,停顿了下:“……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寒假安排放松下。”
卢骄把头摇成拨浪鼓,“才几天的时间,不能松懈。”
阮越看他不是开玩笑,倒是很认真,语气也认真了几分:“不对,你现在太紧绷了,寒假就该适当休息下,这不是松懈。”
卢骄挠了挠头:“过年走亲戚什么的,应该也有一两天放松的时间吧?我们家以前假期会经常出去玩,不过今年春节应该就不出去了。”
“嗯……”阮越点了点头,接话说,“那——过年走完亲戚后应该有时间,我们出去玩一天吧?”
“——诶?”
本来还在想着过年又会少掉几天学习时间的卢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向阮越。阮越好像只是随口提出一个建议,倒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声音都小了几分:“就是,我觉得你最近绷得太紧,还是腾出点时间放松下——如果你有时间?”
好像这只是他临时起意的建议,于是在卢骄的注视下,都有些不确定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