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长竹园封起来了,只少了一个丫鬟,叫春眠,是在婶夫人身边近身伺候的,昨日婶夫人去慈寿堂时她还在身边。”
沈南迦去到长竹园,盛子已经办好了一切等她的下一步吩咐。
算是谢祈昀还有些良心,知道她被谢老夫人架空了这么多年,一时间有了实权也使唤不了人,特意把盛子留了下来看着。
“派人去找了吗?”
盛子:“派了,都是些得力的人手。”
“活着带回来。”沈南迦多强调了一句,就怕是那些人动手没个轻重,带回来个没什么意义的尸体。
“是。那尸体?”
她望着院子里的翠竹出了回神,良久长叹,说道:“侯府里都挂上白吧,对外就说婶夫人是伤心过度病重了,等到丢了的那人抓回来再设灵堂。”
长竹园,翠竹青青。老四爷为人正直,为官清廉,配得起翠竹长青,可谢祈哲不配。
一连三天,沈南迦都在焕清堂和长竹园往返,几乎是连侯府内部,除了清风斋和慈寿堂之外,都以为长竹园的四房婶夫人只是病重。
第三日的夜里,还是一样的安静,可即便是存了许多的冰,吴氏的尸体也已经开始腐烂了。
沈南迦接连几日都睡不好觉,眼下已经有了些青黑。
云栈在香炉中加上了那特制的香料,是她特意去向沈西炀要的,或许今晚,小姐就能睡一个好觉了。
“小姐这几日始终愁眉不展,是在怀疑吴氏的死是旁人所为吗?”
沈南迦侧躺在芙蓉榻上闭目养神,眉心还微蹙着。
“不,她就是自缢没错。”她笃定道,“但总会有害死她的人。”
有时候人的死不会只像看起来的那样简单,总会有许多人推动,那么这许多人都是凶手。
就像是她那个可怜的未出世的孩子,他们一个个都是凶手。
木青归来复命,“夫人,逃出去的人抓回来了。”
沈南迦未睁眼,但蹙起的眉心舒展了些许,“身上搜出了什么东西吗?”
木青道:“遗书,和之前那份一样,也是血书。”
至此,沈南迦心里算是明了了。
那日吴氏去送别谢祈哲回来,去到慈寿堂,许是老夫人说了些什么,又或许是她知道了些什么,也可能是早就知道了,去质问未果。
便想到了这样鱼死网破的办法,用自己的死搏一次侯府的落败,即便是不能将谢祈昀怎么样,他们母子二人这么多年维护下来的侯府名声,也定是要完了。
不,这里面还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就比如说,吴氏与谢老夫人交好多年,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是会在这个撕破脸之后的时刻得知发现的呢。这件事还要足以大到能让她用命去搏。
再比如说,吴氏识字不多,又是怎么想出这样周密的计划的呢。
可能是香炉里的香料起了作用,此刻她的思绪格外清晰。
“人关在哪里了?”她又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