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块断刀碎片。
跟之前捡到的断剑碎片一样,一入手就知道是上好的原料锻造而成,比红月时战损淘汰的那把剑要锋利许多。
她把两块冰刃碎片放在一处,再攒攒就可以考虑造一把好兵器了。
她还在一滩脏泥里扒出半块铜镜,分量十足,就是镜片乌突突的,怎么擦都擦不亮。
秦悠掂掂分量,按废金属卖不了几个钱,还不如留着看能否重新打磨抛光,铜制的八卦镜要比普通镜子更有威慑力,再在上面刻一圈镇宅的符咒,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其余的几个瓶瓶罐罐一看就是近代产物,弃之可惜留置无用,秦悠用水泡起来,刷干净了勉强能当个花瓶花盆用。
最后,她在一口烂得黏糊成一坨的破木头渣里捡出一件衣服,衣服表面比她刚来时盖的被子还要脏得多。
秦悠不缺衣服穿也有钱买新衣服,原是不想要了,可夹着衣服的烂木头怎么看怎么像个缩小版的棺材,棺材里面装件衣服,别是谁家的衣冠冢吧?
想想尤浩戈此次出差的主要任务,秦悠觉得垃圾山出现衣冠冢也不奇怪,那些不知归属于谁的牌位她都留着当门卫了,这件挨着烂木头不知多少年却一点没朽的衣服怎么就不能入职门岗呢。
再不济还可以套草人身上租给附近老乡吓唬田地里的鸟。
自家这堆需要反复清洗的垃圾先都泡到水里,秦悠开始整理从山庄拉回来的训练垃圾和剧组制造的新鲜垃圾。
训练垃圾就是些常见的耗损材料,秦悠把所有能回收利用的都挑出来,其余的堆到生活垃圾那堆。
说也奇怪,她刚穿过来那会生活垃圾堆就是一座小山,这半年她成天往外跑,拉回来的大部分垃圾都堆到了那里,那座小山却仍是最初的规模,没有变大也没见缩小,最难得的是没什么难以忍受的怪气味,甚至一些有味的垃圾堆上去几天也就没味了。
她一开始以为是天气渐冷的缘故,现在气温回升也还是一样。
秦悠骄傲地挺起胸膛:自家垃圾山果然天赋异禀不同寻常。
剧组垃圾就很丰富了,除了那顶假发,还有好几件拍戏时刮坏蹭坏的戏服、被主角们玩坏的道具、因采购部门偷工减料没能达到导演要求而淘汰的各类物资,还有后勤丢掉的不新鲜蔬菜。
老牛颠颠溜过来,承包了这一分类。
破烂戏服看起来都很好看,一摸就知道料子实在不咋地。
秦悠挑几件好看的补了补,再把假人召唤过来给它挑。
至今抹灰裸奔的假人欢天喜地蹦跶过来,先给自己摔个大劈叉。
秦悠把这几件都给它,假人喜滋滋抱去旁边那口还挺新的棺材里——那是它给自己选的“卧室”,没有它的邀请,蛇精和怨灵傀儡都不能进。
蛇精和傀儡气不过,也各自挑个顺眼的棺材安营扎寨,以至于秦悠都不知道它们几个平时在哪。
整理这些自个儿能用的生活破烂很无聊,秦悠把那台日常充当手机用的电视搬过来,连接本地信号看新闻。
几条无聊的快讯过后,娱乐新闻登场了。
秦悠才恶补过娱乐圈知识,听哪个名字都耳熟,可惜对不上脸。
就在她准备换台看电视剧的时候,一张熟悉的脸被放大在屏幕上。
“本台最新快讯,正在拍摄电视剧的影视红星白羊昨天夜里吊颈身亡,尸体于今天清晨被剧组工作人员发现。白羊是自缢还是被人所害仍在调查中,我台会持续跟进报道。”
白羊是沈青杨正在拍摄那部剧的男二号,秦悠在山庄里见过。
她犹豫再三还是给沈青杨发了询问信息。
她印象里的白羊是个挺意气风发的年轻帅小伙,上吊自杀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不是自杀,那沈青杨岂不是也有危险。
过了两个小时,沈青杨才给她回信息。
沈青杨:一直在配合调查,才回房间。
秦悠还在斟酌措辞,沈青杨的视频申请发过来了。
镜头里的沈青杨乌青的眼圈苍白的唇色,疲态尽显,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他趴在床上好一会才有力气跟秦悠说话。
“他肯定不是自杀,你知道他是怎么吊死的吗?”
秦悠看到他红彤彤的眼里透出的惊恐就猜到事情不妙。
沈青杨说:“他是被假发吊在了树上。”
秦悠的心咯噔一下,立马去翻垃圾,那顶被她带回来的问题假发就混在里面。
沈青杨:“不是那晚的那顶。道具组出山新买回来的,这几天拍戏一直都用着。”
鉴于上一顶假发的阴影,导演特意要求道具组买那种一根真头发没有的便宜货,妆效差一点也不要紧。
要不是前期拍了许多女主戴假发的戏份,导演都要放弃假发造型了。
沈青杨:“昨晚收工时一切都还很正常,夜里拍的是女主和白羊的戏,我没在,今早刚起来就听说他吊死在山里了。我刚才去看过,很不对劲。”
吊死人的假发挂在树枝高处,打结的发梢勾住白羊的下巴,他的双脚离地很远,再怎么臂力惊人也没法抓着那种质感的假发把自己挂上去。
所有看过现场的人都联想到之前因假发而起的骚乱,所以剧组正在到处寻觅高人,导演亲自联系过白校长,白校长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秦悠问他要不要先出山避避风险,反正戏一时半会也没法拍了。
沈青杨苦笑摇头:“现在山庄门口挤满了媒体记者,鸟都别想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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