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质眠看着他,一会儿后,阿瑟的手伸过来,轻轻勾住了他的尾指。
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迅速覆盖感知神经,江质眠闭了下眼睛,反手抓住他的。十指相扣,把小孔雀牵回了房间里。
这里已经收拾完毕,地上散落的资料、避孕套没了,床头柜上摆放着崭新的烟灰缸,加湿换气系统消散了暧昧黏稠的气味,房内只剩下江质眠本身的气息,是淡淡的烟草味道混合着苦调的古龙水。
阿瑟松开江质眠的手,把自己的枕头摆上去,然后坐在床沿,双掌撑在身体两侧,抬头看着他。
这个姿势让他的睡衣领口下滑,露出象牙白的胸膛,肩胛骨聚拢后锁骨下陷更加明显,诱使人将手指贴上去。
江质眠就这么做了,屈起食指填进他锁骨的间隙,指腹摸过光滑的皮肤。
阿瑟没抗拒,侧头鼻尖贴上他的手背,轻轻一嗅。
“眠哥,你很好闻。”
江质眠喉结滚动,定定地望着他,忽然俯身。
阿瑟不躲避,于是他们鼻尖挨在一块儿,江质眠张口咬住他的睫毛,说话时呼出的气流没入他的眼球。
“小乖,你不逃吗?”
“……不逃。”阿瑟抱住他的背,说:“我喜欢眠哥。”
清晰明白的假象,但假象之所以能称为假象,就是因为有着和现实截然不同的甘美。
江质眠动作顿住,有短暂的一会儿,他的肌肉完全是紧绷的。这份僵硬反馈到阿瑟掌下,他带着无害的笑意,温柔地摩挲江质眠的后颈。
很快,江质眠就放松了,他的嘴唇离开阿瑟的眼睛,转而去寻找他的唇。但阿瑟侧脸避开,在江质眠的手握上来之前开口,正经的。
“我还有事要和你说。”
江质眠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嗯?”
阿瑟收回胳膊,拉着他在身边坐下,认真地说:“我这边已经处理好了,你也给自己做公关吧。”
江质眠一顿,看他的眼睛:“你给我公关许可?不生气了?”
“我说了嘛。”阿瑟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喜欢你。”
江质眠无声地咽下翻涌的情绪,再度凑近,阿瑟却微微一颤,说冷。
恒温空调开着,不可能冷的。但江质眠还是止住前倾的动作,转而掀开被子,把阿瑟抱了进去,自己也躺到他身边。
两个人肩膀抵着肩膀,阿瑟一歪脑袋,就连头也亲昵地碰到一块儿了。他催江质眠:“你快公关,这几天网上都骂成什么样了。”
熨帖的热流蔓延四肢百骸,江质眠顺从地拿出手机,和何沉沟通早就准备好的公关方案。
先是吴秋雨发布微博,公开他们和平离婚的事实,附上离婚证及陆陆续续签的财产分割合同照片。合同的内容都做了模糊处理,只有最下方的时间是清晰的,第一份要追溯到半年前,正是他们首次确定离婚想法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