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却神经大条的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还在旁边眉飞色舞讲述着为什么突然给他写了张纸条。
无暮一心二用的听着,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不佳,司遥停了下来,凑近他,在离他面孔还有两三公分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疑狐的嗅嗅了,嘟喃道:“无暮,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嗯,遥姐姐,那张纸条其实我还没有打开看。”
“害,我以为什么事。”她瞥了眼旁边的无暮,“那张纸条还在吗?没丢吧。”
“没丢。”无暮诚实的回答。
“既然还没有看,也没有丢,那就下次再看吧。”她伸出一根指头在空中转了半圈,语气神经兮兮道:“那到时候看了,你可别笑我哦。”
无暮下意识反驳道:“怎么可能。”他笑谁也不会笑话遥姐姐的。
两人走到熟悉的酒楼的外面,外面空无一人,冷风瑟瑟,几个小摊摆着却没有看守的人。
司遥和无暮察觉出了不对劲,冲进平常人流量最多的酒楼里面,一片血红,墙壁上,地板上,表演的台子上,尸体成堆。
司遥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她垂下头,一个尸体被掏空的躺在她脚底下。
这个死法,没人比她更熟悉,一个村的老人都是这样死的。
无暮看着这一切瞳孔缩小,他呼吸声停滞片刻,缓慢的走上前,神情怔愣了好久好久,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是真实的。
所即之处满是挣扎的红色,台上的尸体,无暮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眼神,仿佛看到她们下一秒就结束了的生命。
司遥回头过,看着呆愣的无暮,眼里闪过一丝沧桑,“我,我们回去,糯糯还在客栈……”
无暮忍着心里的痛楚,走过来,握住司遥的手,带她离开这里。
两人一路上没有再看到任何一个人,难以想象,平常最热闹,车水马龙的街道,如今萧条至极。
“漂亮姐姐……救……救我母亲……”
一个小手握住了司遥的脚踝,在一个摊子底下,发出细小的声音。
两人的脚步停住,司遥蓦然低下头,白白胖胖的小男孩趴在地上满脸的血迹冲她龇牙笑道,“姐姐,不要害怕我,我是受害者,可不可以救救我母亲。”
司遥蹲下身子抹了抹男孩流出的泪水,她头偏向旁边,这才注意到,一位妇女毫无生气静静躺在男孩的脚边。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探究妇女的鼻息。
她从没有感觉过时间如此漫长艰难,这么凝结。
没有……没有一丝气息。
她转过脑袋,就看着小男孩一脸期盼的看着她。
“死了,救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