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池眼见糊弄过去了,连忙转移话题:“手机给我。”
“我先把那五千转你,后面的医药费你直接在我工资上扣吧。”
赵观棋毫无动作,反而发问:“那你生活呢?你不吃饭不买东西啊?”
“我自己花不了几个钱。”周景池摊在半空的手举得有些累,催促道:“给我啊,我还有点存款,能凑合过去。”
周景池刚刚都已经算好了,给赵观棋打几个月的工算还人情和他代付的医药费。自己银行卡虽然之前给母亲治病几乎见底,但做家教还是存了一些,自己一个人生活足够了,他消费欲一向很低。
“呃”赵观棋小心翼翼开口:“那你存款可能要告急了。”
没等周景池解析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含义,赵观棋扭着脸将面目全非的老机尸身举到他面前。
屏幕像烟花一样炸开,满面碎屏,无一处生还。
周景池的脸瞬间胀红,一双眼里全是痛心疾首的惋惜,手指仍是不信邪地去按开机键。
足足十五秒,毫无反应。
望着还侧着头,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赵观棋,周景池捧着老友尸体,终于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我的机!!!”
对不起也谢谢你
天色渐渐暗下来,被晒得滚烫的地面开始升腾起昏沉天色下的最后一丝闷热气息。
医院大厅内,赵观棋总算陪着周景池殷勤地办完了汤圆的住院手续。
主要是因为某人手机已经彻底罢工,既扫不了付款码,也加不上医生联系方式。
周景池立在笼前良久,汤圆伤口上的清创药膏散发出些许气味,钻到鼻腔里,令人发酸。
“它睡着了。”赵观棋轻声说:“去吃饭吧,你想在附近随便吃点,还是回家吃?”
“能直接去度假村么?”周景池垂头轻轻摸了摸猫爪,“我明天想早点过来看汤圆。”
许是没想到是这个回答,赵观棋犹豫了一瞬,还是点头答应了。两人和医生道过别,走出医院,已经是天色大暗。
夏天本就黑得晚,手机摔坏了,但周景池估摸着起码九点多了。想起赵观棋来找自己,害得他折腾半天,又当司机又付钱,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到车前,赵观棋还是替他拉开了副驾车门。
周景池在原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车啊。”赵观棋站在驾驶位旁,还是笑着,“舍不得?”
“如果你想近一点的话,我可以帮你在附近定个宾馆,这样会不会方便一点?”
赵观棋盯着岿然不动的周景池,虽然真的很想一起吃饭,但还是选择在脑海中搜寻一切能让他更舒适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