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寄沐靠坐在落地床边的榻榻米上,还穿着短款浴袍。
两条交叠的大长腿又白又细,肌肉轮廓分明,是能被医学生和美术生刻在教科书上的典型。
这人没戴眼镜,自然上挑的眼尾凌厉轻慢,带着一股痞气。
他一手搭着胯骨,一手用两根指头捏住那盒药,听到动静,歪过脑袋看向卧室门,晃晃药盒:“解释?”
方逾拾被看得腿软。
梁寄沐成年后的锋芒是无声无息的,很少有这么明目张胆邪性的时候。
方逾拾腿软倒不是害怕,就是觉得……
好涩。
他真的不对劲。
菊花茶枸杞水都喝几杯了,怎么还降不下去火?
方逾拾梗着脖子走过去:“这个吧,不是我想买的……”
梁寄沐拍拍跟鹌鹑一样窝在地上的羊驼脑袋:“它买的?”
方逾拾弱弱把药盒拿回来揣进怀里,给他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我就是听你老去厕所,关心你嘛。”
梁寄沐气笑了:“我书面写张感谢信?”
“也不用吧。”方逾拾心虚,乖宝宝似的坐在他身边,“你都没用上,我受之有愧。”
梁寄沐闭上眼睛。
气得心梗。
方逾拾连忙拍他胸口给他顺气:“别生气啊哥。”
浴袍领口被拍散,梁寄沐抓住他手腕,嗓音有点哑:“别乱碰。”
他声音很好听,平时稍微有点点低,但算不上低音炮。
这会儿一哑下来,显得磁性又性感。
方逾拾嘴唇发干,手指清楚感受到了汗水的潮湿。
他以为是自己掌心的冷汗。
但低头瞧过去才发现,竟然是梁寄沐身上的汗。
屋内地暖空调都开着,但大冬天的也算不上热,按理说不可能出汗。
何况这人穿得那么清凉,还刚洗完澡。
方逾拾仓促地收回手。
梁寄沐还是没睁眼,也不洁癖了,手虚虚搭在糯糯脑袋上,青筋明显,让人忍不住想上口咬。
糯糯这会儿很乖,雪白的毛衬着那么一只手,怎么看怎么漂亮。
尤其中指和无名指,是他见过最长最漂亮的形状。
很适合……
戴戒指。
如果今天那老中医的话靠谱,或许真有可能在两年内看到这只手戴戒指。
至于另一枚戒指在哪儿,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方逾拾不满地抬起胳膊,把微凉的掌心覆在那只手上,挡住了无名指和中指指根。
掌心传来青筋的跳动。
梁寄沐终于睁开眼了。
目光落在两人叠叠高的手上,没问原因,也没抽离,只道:“你手好凉。”
“是你太热了。”方逾拾低头,细碎发丝顺从重力下垂至梁寄沐脸侧。
他小声问:“能不能给我枕一下?”
梁寄沐叹了口气,默许他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把脑袋枕在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