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拾,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我约你的目的?”梁寄沐问。
方逾拾努力想了想:“啊,礼服?”
“难为你记得。”梁寄沐叹气,“cahandi提前到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谁?”方逾拾惊讶,“f国的那位总监?”
“嗯。”梁寄沐道,“人可不好请。”
“哈,是吗?”方逾拾擦了擦冒冷汗的额角。
当然不好请。
f国的独立高奢品牌工作室创意总监,审美好得举世无双,脾气臭得远近闻名,业内对他本人的风评,和对他作品的评价都出乎意料的统一。
方逾拾曾经好奇去过一次这位cahandi总监的工作室。
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被助理赶了出来,说没有预约,狗都不许进。
若只是这样倒也罢。
偏偏他抬头的时候,看见三楼的cahandi本人对他挑衅地打了个k。
幼稚至极。
但凡成熟点,都不会跟这种人置气。
于是一点都不成熟的方逾拾成功被激怒了。
他生气的点很幼稚,报复的手法却很成熟。
能用钱报的仇都不叫仇。
没有人能逃过有钱的资本家魔爪,就算是艺术家,也不可以。
方逾拾直接利用枫御联系到f国本土服装展,给cahandi下了需要源源不断工作一个月的订单。
据说那一个月,f国某街道从早到晚都充斥着某位大设计师的叫骂。
有缺德的朋友录音发给了方逾拾,方逾拾至今还没删,每每听着,就觉得当年两亿人民币花得特别值。
他讪笑几声,无比庆幸当年事后没耀武扬威跑到人家总监面前嘚瑟。
好歹也算给了对方一笔大订单,希望cahandi贵人多忘事,别认出他。
这个独立高奢定制品牌在海城也有工作室,平日不常开,每每开门,总有数不清的韭菜排队等割。
两人绕过拥挤的大厅,直朝楼上贵宾厅走。
方逾拾全程提心吊胆,直到房门打开,一个学徒打扮的混血女生出来说“老师不在”,才七魂归位。
“你老师不在?”方逾拾问,“那我们怎么定衣服?”
“老师来了五分钟,但你们没来,他就又走了。”学生很是抱歉,“老师让我给二位量尺寸。”
“先进去吧。”
梁寄沐脾气好,被鸽也不生气,轻轻推了一把方逾拾后背。
cahandi的工作室和他本人一样花里胡哨。
很多人对于高端时尚的刻板印象是“简约大气”等形容词,但cahandi的风格走的是纸醉金迷浮夸风。
梁寄沐约的竟然是这家闷骚品牌,让他很意外。
这家衣服外表配色简单,但每一件内衬,都是色彩鲜艳及其浮夸的纹路,由设计师纯手绘,一针针勾勒完成,西装系列每年只限定制五件,多一件都不接,再有钱也没用。
方逾拾在国外的时候,过成人礼前托关系买了件这个牌子的其他系列高定,废了不少钱。
他很熟悉定制流程,坐在高脚椅上,晃腿等助手来量。
梁寄沐正在那边签名确认身份,回头的时候,方逾拾乱晃的脚连忙放好,乖巧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