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音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听,对此感到大为震惊。
“如此精彩,跟说书似的,若不指名道姓,还以为是哪个戏本子里的故事。”周妙音听罢拊掌称叹。
之前因为墨小姐是周家夫人,所以周妙音没怎么注意这个人。
早知道她是个如此有趣的女子,周妙音定会在年节的时候就和她结交成为好友。
“小姐您觉得像是在听书,属下在看的时候何尝不觉得像是在看戏。”
侍卫起初对于去周府盯着一事不愿,奈何是小公爷吩咐,不得不去。
早知道有那么大的热闹看,他就应该请示小公爷,让主子给他多派一个人,如此他在看热闹的时候也就不会因没人一起而急得挠头。
“墨家小姐……”周黎昕瞳孔微缩,在脑海中描绘她嗔怒时的神情,不禁失笑,“真是有意思。”
脚踹妾室,让暗卫掌掴丈夫,不仅如此,还当着所有人的面休夫,没想到看起来那般温婉的女子会有如此强大的情绪爆发。
不过从侍卫回禀的话听来,他这位救命恩人,彪悍些反而是件好事,不然在周府不知怎么被人欺负,想想,还觉得可爱的紧。
“二哥,你笑了。”周妙音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自家兄长。
小公爷被妹妹呛得咳嗽了几声,无奈地戳了戳她的脑门:“二哥什么时候喜欢板着脸?”
周妙音认真地摇了摇头:“二哥你平时不板着脸,但就是觉得笑得,很客气,对就是客气,对谁都是微微一笑,只是礼数,但我见二哥方才笑得真心,是真的高兴呢。”
国公府三小姐天性纯真,也执拗,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黎昕眼底划过一丝茫然,是这样么?他从来没注意过自己的笑是不是真的高兴。
他手撑着木椅扶手,整个人看着像是歪在木椅上,加之眼神恍惚一言不发,看起来了无生气。
周妙音最怕他这副样子,二哥这样瞧起来跟没气似的,吓死人。
“二哥!你说话呀!”
“你叽叽喳喳的,哪里还用二哥说什么。”周黎昕回过神,无奈地捏了捏周妙音的脸颊。
二哥开口说话,周妙音才松了口气:“容晖,方才二哥高兴,可见喜欢听热闹,你得空就多去外头打听这些热闹事回来说给二哥听。”
容晖:……
小公爷可不是什么热闹都喜欢听,人家是对墨家小姐感兴趣呢。
容晖刚想这么说,被周黎昕瞥了一眼,就识趣地闭了嘴。
墨家女休夫带嫁妆回娘家的事,不过数日就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别人是看热闹,就连墨家都置身事外,把风言风语当耳旁风,只有周府陷在水深火热中。
周府中过得憋屈的,则当属周青远。如今周安正不理事,周青远就是半个主君。
俗话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府里诸事都是因为没钱的缘故,府里什么事都要从周青远这过手,可他拿不出钱,事办不成,府里剪不断理还乱,着实一团糟。
这日周青远散值,回到书房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管家就找了过来。
“老爷,前日的车马钱还没有给车夫,别的都可以拖延,唯独这车马钱是不能拖的。”
无论是富裕还是普通人家,雇马车就需要给钱打点车夫或是跟车的小厮,富裕与否,打赏的区别只在于给的钱多少,断断不能不给,不然会让人笑话。
“这种小事也值得来问我?既然还没有给,从账上拿几十钱去给车夫就是。”
周青远不耐烦地抿了口茶,偏偏就连茶都是往年品质最末的茶叶。
“怎么这种货色泡的茶水也好送到我面前来?是以为我好糊弄?”周青远不满地将茶盏砸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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