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无聊。”流浪者撇开脸,语气中带着熟悉的不屑,“少啰嗦几句吧,你说的灵体应该还在附近,现在追还来得及。”
鹿野院平藏一愣,“咦?你们不和我一起吗?说好的同盟呢?”
“同盟之类的客套就到此为止吧。”流浪者瞥他一眼,“你难道不是因为疑心,才一直跟在身边监视我们吗?”
“哎呀,这位阿帽小哥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呢。”鹿野院平藏微微一笑,“既然你识破了我的目的,那我也不能轻易就被你支走啊。”
“灵体必须依靠人的躯体才能长期存在,不出意外的话,等我们离开后它应该会重新回来,看阿帽小哥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应该早就知道这一点吧?”
“哼。”流浪者转过身去,塞纳莱在他身边,隐约听到他在小声抱怨什么“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来稻妻”之类的话。
两人一番交锋,塞纳莱也听懂了七八成,“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躲在暗处,灵体自己会回来?”
“没错,不过这个灵体吸收了祟神的力量,可不好对付,我们得赶在它重新附身之前抓到它才行。”
“那我们怎样才能抓到它呢?”
“根据我的经验,灵体在附身前都会先附在死物载体上,我们只要找到那个载体,在它附上去之后用元素力封印就好。”
“死物?”塞纳莱的目光在四处转一圈,最终落在小太郎妈妈手中的物件上,“你们说,会不会就是这条发带呢?”
“嗯,很有可能,我们还是先躲到暗处去吧。”
流浪者不待鹿野院平藏说完,已经率先走向山脚下的丛林,塞纳莱担心涨潮,又将昏迷的小太郎妈妈向岸边挪动了一段距离,才顺着平藏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刚迈开步子,便感到脚下受阻险些绊倒,低头却见一只冰凉的手正死死攥着他的左脚脚踝!
“小心!”
当已经走至山脚的鹿野院发出警报,当流浪者运风劈开树木枝丫向他奔来,一切为时已晚。
塞纳莱感到脚腕上的手越攥越紧,从下至上涌起一股寒意,后背仿佛被冰冻一般,他艰难地回过头,女人正以极其诡异的姿势仰躺着,带血的眼睛盯着他,喉咙里艰难地吐出嘶哑的音节。
我在等你等你
“啊啊啊!!!!”
潮湿冰冷的声音顺着后颈一路爬上耳根,塞纳莱感到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想跑,却因脚腕被拽猛地摔倒在地,女人似虫蛇一般匍匐攀上,他拼力仰面翻身,反被压着肩膀摁住。
他勉强定下心神,将那双冰凉的手用力挣开,正要抽身离去,只见一团团诡异的紫气从女人的眼睛与口鼻处氤氲而出,向他劈面袭来。
塞纳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双耳嗡嗡作响,再回过神来,脖颈已被牢牢卡住,那力量大到难以想象,女人眼眶中的鲜血接连低落在脸上,带着一股腐烂的腥臭味。
“来吧接纳我让我们在一起”
“停下停下来!”塞纳莱感到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并非没有力气将女人推开,可深埋在体内的力量却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正欣喜若狂地接纳着那股腐烂的气味。
他能感到自己的意识在消散,熟悉的刺痛感正从头顶逐渐蔓延至全身。
不可以不可以再失去神智塞纳莱拼命告诫自己。
抵抗的过程是痛苦的,他的眼睛越发酸胀,眼前的世界被蒙上一层雾蒙蒙的黑纱,只有女人眼中不断滴下的血泪依旧鲜红明艳。
他已拼尽全力,可意识仍如流水一般,不受控地向外流淌。
烟灰色的瞳孔逐渐上翻,紧绷到关节发白双手越发无力,艰难的抗争似是走向了尽头。
恍惚间,一道空灵的啸鸣自深海传来,令几乎要放弃的塞纳莱艰难地找回一丝神智。
等等,这是?!
越过女人的肩膀,他看到由水元素聚形而成的巨鲸正从他的头顶缓缓掠过。
巨鲸形散之时,青年熟悉的身影似救世主般从天而降,与此同时,水之魔箭化作漫天星辰,向他汇聚而来——
“一箭止水!”
作者有话要说:
鸭鸭:(叼玫瑰)几章未见,诸君想我了吗?【ooc算我的与鸭鸭无关!
鼬鼬挺身而出
水之魔箭的路径被附身在女人体内的灵体预知,那双冰凉的手突然松开,提着塞纳莱的领子将他向海面中拖拽。
“咳!咳咳!“
获得喘息空隙的塞纳莱大口呼吸着空气,他被迫跌跌撞撞地跑着,海水浸润脚尖又迅速淹没脚踝,只是回头的功夫尾巴都湿了半截。
他看到从半空中落地的达达利亚将手中的长弓化为水刃,与流浪者一同向海面奔袭而来,只是离他仍有一段距离。
好在体内属于兰那罗的那股力量越发清明,与灵体之间的链接也越发薄弱。
定了定心神,他握住女人攥着他领口的手,用力挣开,两人瞬间双双跌坐在海中,溅起一片巨大的浪花。
趁对方扑上来之前,他挣扎着站起身,一波接着一波的潮水仿佛千百只想要将他推倒的手,争先恐后奔涌而来,双腿被冰凉的海水冻得发颤,耳朵和尾巴都在不住地抖。
他摇晃着用神之眼召出弹弓,对准女人身侧射出一只冰箭——
细密的冰花在海面上迅速绽开,女人的双腿被冻结在原地,她体内的灵体愣怔半晌,连带着口鼻处泄出的紫气都微弱不少。
“让开!”
他回过头,只见公子眼中已露杀意,将双刃旋转反握在手中,一路破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