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茉习惯扎高马尾,可骑车时马尾发丝扫脸,于是便又归拢马尾分作三束编了起来。
干净清爽。
赵梦中午回去扎了个一模一样的,谢茉早就发现了,但赵梦没主动提,她便没说。
这发型又不独属于她,谁愿意扎就扎。
被当面点破,赵梦不自在地笑了笑:“我见谢茉这么着利落。不过没谢茉扎着好看。”
谢茉是标准的鹅蛋脸,杏眼圆亮,鼻梁秀挺,骨相十分优越,即使没发丝遮掩修饰额头和耳鬓,也一如既往耐看,甚至多了几l分沁人心脾的飒爽。
赵梦长相秀美,然而相较起来,五官不免扁平,其实不大合适露耳鬓的发型。
但底子在,整体也是美的。
谢茉便夸她:“好看!你扎着一样好看。”
赵梦就抿唇笑了,肉眼可见的雀跃:“我还从没见旁人这么弄呢,谢茉你从哪里学的,那人手可真巧。”
谢茉说:“是很巧。”
易学英暗搓搓翻了个白眼,递给谢茉一个好笑的眼神:“这不定是人家谢茉自己琢磨的呢。”
赵梦笑容一凝。
谢茉发自内心地说:“我跟人学来的。”她才不愿沾染两人的暗潮呢。
话题就这么崩了。
各归各位,话慢慢稀疏。
袁峰背手来巡视时,见到的就是一副宁静致远,岁月静好的积极面貌。
这份安谧保持到下班才溃散。
谢茉收拾桌面,把笔记本钢笔塞进挎包,跟同事们挥手道一声“周一见”,便脚步轻快地走向食堂。
她一出门就和一个年轻女同志打了个照面,微笑点点头,谢茉错身不停步。
这位女同志却盯着她俏丽的
身影消失在拐角,扭脸垫前两步拉住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赵梦:“刚那就是你们科室新来的?”
赵梦抬头瞥一眼:“嗯。”
同事啧啧不已:“长得真好看。怪不得我们办公室那俩光棍汉跟打鸡血了似的。”
赵梦一面走,一面漫不经心说:“人家已婚,还是军属,丈夫是隔壁军区一个营长。那天主任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
同事说:“唉,那些人白上头一场。不过,她才二十岁是吧?结婚挺早的。”
停顿一下,她又说:“对了,她不是本地人吧?和她丈夫相亲结婚?”
“嗯,相亲。刚结婚两个月。”
“部队领导介绍?”
“不知道。”赵梦抿了抿唇,踌躇片晌,口气犹豫,“她好像……不喜欢提她丈夫……我刚问两句,她脸就冷了。”
“啊!”同事懵懂一阵子,对别人家的八卦热情总是炽热的,她联系自己认知,尝试带入猜度,“他们夫妻俩是不是感情不好?你想啊,她是一个挥笔杆子的文化人,她丈夫一个当兵的,文化程度肯定比她低,多半还是个糙汉子,想想两人就难有共同话题。何况,两人结婚时间段,正是磨合的时候,牙齿和舌头免不了打架。”
赵梦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顿了下,又摇头说:“不清楚。”
同事却越琢磨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性格不和的夫妻,一提对方就冷脸的她见得多了。不然新婚燕尔的小媳妇,听人提丈夫还不得脸红啊。
在她的概念里,完全没保护隐私这一选项。
于是,在谢茉打饭的功夫,有关她的一则流言又诞生了,这回没人及时摁灭,慢慢扩散出去。此刻的她打好饭,一路迎风回家。
一跨进家门,她就看见流言另一主人翁正闭眼坐在椅子上。
见状,谢茉乌溜溜地眼珠一转,刻意猫着步子探过去,抬臂抓住发辫,然后用毛刺刺的发梢去挠男人脸。
一下、两下……
倏地。
她手腕被一双大手牢牢束缚住,紧接着,一阵拉扯的力道——
谢茉便在男人的大腿上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