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翟亮打电话,他接了,口气平常,“我今天去s市看货,晚上可能回不来。”
“昨晚你怎么不说?”林惜略安心,又有些不满。
翟亮耐心解释,“今天一早接到的电话,我不想吵醒你,就先走了。”
听上去没有异常,林惜暗舒了口气,“那好吧,你尽量还是要赶回来。”
“嗯。”
又是平凡且忙碌的一天。
天擦黑时,林惜收到翟亮发来的一条短信,说晚上不回来了,让她和小添早点儿休息。
林惜给他拨回去,电话没接通,她有点失望。早早和小添吃过饭,又把他哄上床,然后一个人下楼至店堂,打算把一天的账好好理一遍。
她拉开抽屉,取出最上面的账本和最底下那本记事簿——她习惯把一天的利润额记在自己的记事簿上,这样就能随时清楚迄今为止一共攒了多少钱。
记事簿厚厚的,像夹了什么东西,她打开,里面塞了一封信,信封上光光地署了个她的名字。
不祥的预感再次从心底往上涌。
她急切地撕开信封,将信口朝下在柜台上用力敲了敲,率先掉出的是一枚项坠,白银镶红刚玉。
林惜拾起来仔细辨认了会儿,猛然间倒抽一口凉气,这是她送给岳原的信物,在他被害的那个晚上遗失不见。
警方曾说,这枚项坠应该是被凶手掳去后变卖或者直接处理掉了。
林惜手指哆嗦着取出信纸。
信很长,足有七八页纸,用蓝色水笔写成,翟亮的字体隽秀飘逸,可落在她眼里的内容却凶狠凌厉。
读完信,林惜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
翟亮又一次骗了她。
深夜十点,林惜气急败坏地敲开了钟波家的门。
钟波刚和晴晴通完电话,脸上的笑容尚未散尽,却很快被满面泪痕,语无伦次的林惜吓到。
“钟,钟警官,对,对不起,我找你,我有急事,关于翟亮!”
尽管气喘吁吁,林惜的脸色却苍白得像纸,钟波忙把她让进屋,“有什么事,进来慢慢说。”
他给林惜倒了杯水,但她根本没理会,一边翻包,一边急切地向钟波哀求,“我问晴晴要了你的号码和地址,但电话里说不清,所以,所以我直接跑来了!钟警官,你一定要帮帮我,请你救救翟亮,救救他!”
“翟亮怎么了?”钟波心头骤然抽紧。
林惜把一叠厚厚的信纸塞到他手上,“你看了这个就明白了,翟亮他,他可能……”她激动不已,以致于哽咽。
钟波蹙眉接过,迅速翻阅起来。
“林惜,
从牢里出来那天,我对什么都不敢指望,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过得好,这样至少能证明我干过的事还存在那么一点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