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的脸更难看了,这是挑衅!
虽然这种时候少说话方为上策,可是侍卫长深怕宣王不死心,再次派人去追杀,说得更明白,「南岭的黑骑队果然是身经百战的将士,出手狠辣,几乎一刀封喉,我们的人根本招架不住……」
宣王冷眼一射,「你亲眼见到了?」
「……逃回来的人皆道如此。」侍卫长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可是不承认自个儿技不如人,若是王爷执拗起来,非要再派人前去追杀,死伤将更为惨重。
宣王忿忿的举起手上的茶盅,可是终究没有扔出去,不过说出来的话更尖锐了,「本王花钱养你们,是为了譲你们长他人志气,减自己威风吗?一个个被人一刀封喉很神气吗?真是一群没用的饭桶!」
「……」
「这边眼睁睁看着人跑了,那边一个个跑去送死,你们除了搞砸事情外,没有其他的本事吗?」宣王先看穿拉着脑袋的武阳侯,再看恨不得缩得不见人影的侍卫长,气得牙痒痒的,为何没有一件事情顺心?
先是得知荣华长公主救走传明烟她们,接着就听到派出去追杀莫靖言的人全失手了,老天爷是不是存心跟他过不去?
「……」
「怎麽,这会变亚巴了?说话啊!」
武阳侯和侍卫长互看一眼,武阳侯知道眼前的问题逃不了,还是先打头阵,当然,无声的姿态一定要摆足了,「我明明派人盯着南宁候府的,不知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失误。」
宣王忍不住冷笑,「你是派人盯着南宁侯府,还是派人盯着南宁候?」
武阳侯顿时舌头打结了。
「荣华长公主带着几个侍卫离开南宁侯府,你是不是完全没当一回事?」
领兵将南越打趴的人又不是荣华长公主,见荣华长公主带几名侍女出门,当然没必要大惊小怪,何况她们日日出门去马场,他怎麽知道今日她们是上山去救人?
「荣华长公主接手,文成候府就是得了消息也只是派人问一声,荣华长公主不放人,他们也不敢将人带走。」
宣王如何能不生气?原本想藉寻人之恩让文成候府答应武阳候府的亲事,如今这个如意算盘白打了。
「只要老二一能娶到傅四姑娘,荣华长公主将人带走又如何?」
宣王倒是承认这一点,最重要的还是亲事。
「文成侯府知道传明烟的下落,肯定有心思谋划傅四姑娘的亲事,我让夫人明日赶紧过去将两家的亲事定下来。」武阳候不敢在亲事上推拖了。
「不必,这件事还是交给昭华。」
武阳候不解,他夫人出面敲定亲事不是更省事吗?
「传明烟刚刚找到你们就急着上门提亲,文成侯府能不多想吗?你可别忘了,牡丹园之行你们并未顺利相看,文成候府要点头答应这门亲事,也要先看看傅明烟是否会满意顾二。」
「傅四姑娘怎麽可能不满意……」
「她还未见过人。」宣王不客气的打断。
「昭华长公主出面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她能说的比你夫人多了。」
总之这门亲事已经没有转圜余地,对於谁出面说亲,武阳侯并不在意,倒是莫靖言的问题,他觉得更重要。
「若是教南宁候世子顺利从西北回来,以後想再动他就不容易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宣王臭着脸道:「你有什麽好主意?」
「王爷不如动用武成岭的……」
「不行,武成岭的事绝不能曝露出来!」
「传明烟若真的找到噬心之毒的解药,王爷只怕难以挡住闯进武成岭的探子,武成岭的事就藏不住了。」
「本王的人想挡住几个探子不难,但是皇上想将武成岭的事栽在本王头上,要有明确的证据。」
「可是,噬心之毒一旦能解,皇上迟早能摸清楚武成岭的事,届时还怕没有证据吗?」
「错了,皇上只能确认武成岭的事,但不能因此将矛头指向本王。」
武阳侯还是听不明白。
「本王跟武成阳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本王不露馅,皇上又如何怀疑到本王头上?」为了避免武成岭的事闹出来牵扯上他,武成岭明面上的主事者与他无关,皇上无法藉由武成岭的事查到他头上。
武阳侯很快就想通了,宣王显然做好了防备。
「这事说起来还是本王的疏忽,为了练兵,同意他们冒充盗贼行抢,也因此将武成岭的事曝露出来。」
「此事也许套不到王爷头上,但皇上若直接派兵剿了武成岭,王爷的心血就功亏一篑了。」
宣王笑着摇摇头,「你知道严家先祖为何向太组皇帝要药王谷吗?」
武阳侯怔愣了下,不解宣王怎麽扯到严家,但还是回道:「药王谷紧邻齐国,若是皇帝想对付严家,严家可以跟齐国结盟。」
「本王挑选武成岭也是因为如此。」
武阳侯恍然一悟的轻拍脳袋瓜,「对哦,我竟然忘了武成岭也紧邻齐国。」
「皇上若派兵攻打武成岭,有两件事需要考虑——第一,若是本王兴齐国达成协议本王的私兵可以从齐国撤退;第二,皇上必须保证齐国不会藉此生事,而齐国兴兵的理由很简单——没有人能保证大梁不是欲藉剿匪之名攻进齐国。」
这会完武阳侯全懂了,「所以,皇上不会轻易派兵攻打武成岭,除非皇上能够反过来从齐国攻打武成岭。」
「没错,可惜齐国不会跟皇上合作,大梁越不安稳,越不可能打齐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