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突然眨眨眼,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猛地砸到詹姆胸口。一阵黄黑雾气蒸腾而起,詹姆灰头土脸地从沙发后钻出来,胸口嵌着一枚粪蛋。
在比臭鸡蛋还磨人的臭气中,詹姆只听见西里斯小声地,甚至有些赧然。
“但一想到这里充满了爱和家庭的味道,我就觉得粉色衬衫也很美好。”
令人胆寒的秋风中,詹姆打了个喷嚏,突然鼻子发酸。
“我真想他们。”
西里斯摘下另一根芦苇。
“他们搬走是好事,尖头叉子,他们还给我们留下了戈德里克山谷的房子,”他吹响芦苇叶,风中回响起悠然的哨声,“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父母支持你相信你,更快活了。”
“是的,爸爸妈妈带走了那么多钱,”詹姆想起临行前,波特夫妇那个无底的伸展钱袋,“足够他们周游世界三圈了。”
西里斯情不自禁地感慨。
“我真恨不得出生在波特家,不缺钱,也不缺自由。”
追忆停下,沉默间,他们突然想起一开始的话题。
波特家和贫穷根本沾不上边。
两个从未经历过贫穷的青年相视一笑,意识到他们只能纸上谈兵后,不得不改变话题。
西里斯继续读凯瑟琳的信;詹姆继续回忆和波特夫妇在一起的时光;卢平满脸疲倦,从尖叫棚屋返回凤凰社;彼得跟在他身后,同样筋疲力尽。
迷迭香和覆盆子的香气从厨房里溢出。一只热气腾腾大烤鸡从厨房飞出,莉莉端着两个巨大的盘子,里面堆了小山高的土豆和蔬菜。大家垂涎欲滴地坐在桌旁,等烤鸡一落地,立刻有四只叉子落在它身上。
莉莉极其优雅地挖了一勺豌豆:“邓布利多下午会过来。”
壁炉里,一簇火苗哀哀燃烧。
贫穷还是在生孩子,资本还是在生钱,这是他们无法改变的,也无力改变的。他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是让流血停止而已。
很久以后,久到詹姆和莉莉的尸体已经溶化在地下六英尺的土壤,西里斯·布莱克从阿兹卡班钻出来,真正被贫穷蚕食、追杀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中,在阴湿山洞中,他会回想起在波特家的,在凤凰社的这段岁月。
壁火醉人,柔情馥郁,他永远记得这段早已凋亡的——或者说,被西里斯亲手毁掉的白热时代。
作者有话说
”富人生财,穷人生孩子。“来自《了不起的盖茨比》,最爱的书之一。
婚礼
「莉莉·伊万斯永远离开了我们。」
金属勺子从半空自由落体,一英尺的漫长飞行之后,稳稳地落入南瓜汤内。漂亮的进球!不过坐在周围的巫师可没那么开心,艾希礼抱着写了一半的论文,跳到窗台上。坐在桌对面的菲奥娜取出一条手帕,她低头,看了看腰上溅到的南瓜汁,皱起眉,又换了另一条手帕,用食指和拇指夹着边缘,擦掉了金黄的粥状物。
艾希礼笑嘻嘻地坐回来:“凯瑟琳,你得赔菲奥娜一条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