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锦书道:“可以,这小老头也没多重。”
辛夷瞧了一眼睡得正酣的居大夫,道:“他没这么老,只是显老而已。”
她走过去扶起居大夫,拖着到了门口,才叫落锦书过来扶他。
门打开之后,落锦书艰难地把他拖出门槛,幸好也只有这两步,外头守着的蓝寂发现后迅速上前扶住,见居大夫像是昏过去的样子,失声问道:“居大夫怎么了?”
落锦书解释道:“他太累了,以至于昏了过去。”
其他人也都在,纷纷凑上来想瞧一眼里头,但是辛夷迅速把门给关上了。
蓝寂把居大夫带回去休息,落锦书带着紫衣去看一下高林和樊妈妈的情况。
一路过去,落锦书对紫衣说:“看过他们两人,我需要吃饭和沐浴,麻烦你叫人帮准备饭菜和热水。”
“好,我叫人去告诉周元周茜。”紫衣回头便喊了一个人,吩咐之后追上去,缠着落锦书问道:“殿下真的会好吗?他眼睛能看见了吗?”
落锦书简洁回答道:“嗯,都会好的。”
“眼睛也会好?”
“嗯!”落锦书沉吟了半晌,道:“晚些你去看看蜀王妃的情况,她那边我始终不是很放心。”
就担心蜀王妃不愿意照她说的去做,那是一个忠直的傻女人。
而且云靳风在丢尽面子之后,会变成何等疯狂,大概能估计,云靳风属于边缘性人格,容易暴怒,在达不到目的之后,容易迁怒身边人。
“行,我知道了。”紫衣记下,随行了几步,偷偷地看了一眼落锦书,眸光有些深沉和怜悯。
根据紫卫队搜回来的消息,那武浅浅在得知太后赐婚,要她嫁给殿下为侧妃的时候,闹了一场,说她可以嫁给殿下,但她必须要是正妃,如果以侧妃之礼入门也可以,但不出一个月,会让落锦书惨死。
这些话武浅浅是在府中对父母说的,本不可能传出去。
只不过在赐婚之后,敏先生让她盯着武家那边,这才偷听到这些恶毒狂妄的话。
落姑娘医术很好,但是,若论心机和动武,断不会是武浅浅的对手。
而自己常常要跑外勤,也不可能时刻保护着她,府中虽然有侍卫,可侍卫是外男,除非有突发情况,否则进不了内院。
周茜和周元也是略懂武功的,但不可能是武浅浅的对手,武浅浅嫁过来的时候,也一定会带懂得武功的侍女。
而这还不是最让人担心的,武浅浅善用心机更是精通内院妇人争斗的恶毒手段,这些才是真叫人防不胜防。
她都不忍心告诉落姑娘,未来要面对如此歹毒心狠的侧妃,希望殿下能多护着落姑娘才好,别像其他男人一样对内院之争熟视无睹。
而且最好是培养两条黑狼护姑娘,在内院里头危急关头的时候,黑狼能护着她。
殿下吩咐以您为尊
紫衣陪同落锦书先去看樊妈妈。
樊妈妈现在情况已经好很多了,虽还不能下地,但能喝汤吃粥,她是府中内务的主管,她受伤了自然有人守着照顾。
见落锦书来到,她挣扎着便要起来,激动得热泪盈眶,“姑娘,老身还没叩谢您的救命之恩,幸亏有您,否则我这条老命便要交代过去了。”
落锦书压住她的肩膀,“躺着,不许乱动,伤口还没痊愈呢。”
“是,是,”樊妈妈既激动又羞愧,抹着眼泪道:“老身糊涂啊,原先还这般冷待姑娘,幸得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老身日后定当好好赎罪伺候好姑娘的。”
落锦书微微颌首,掀开被褥去检查她的伤口,问道:“伤口疼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樊妈妈忙回答:“不疼,不疼,老身能忍受,不舒服老身也能忍受的,算不了什么的。”
落锦书笑了,眉目翘起,“能忍受也要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啊,我是你的大夫,你有问题要告诉我,我才能对症下药,知道吗?”
这逞强的老太太。
一旁的紫衣看到她忽然笑起来,不禁呆了一呆,道:“姑娘笑起来真和善,好看极了。”
落锦书不常笑,便笑也是客气且礼貌的微笑,像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紫衣不曾见过。
落锦书抿唇,道:“我没那么严肃。”
“是,您很和善的。”紫衣昧着良心说,和善实在是谈不上的,不苟言笑,严肃,正经,淡冷,不算是生人勿近,但是自带不容侵犯的气场。
这是落姑娘给她的所有感觉。
看过樊妈妈,便去看高林。
高林的家人也留在了府中照顾,看到落锦书,他们又跪下来叩谢,弄得落锦书浑身不自在,检查了情况之后就匆匆回到了萧乾居用膳。
萧乾居有周元和周茜伺候,所以紫衣便去一趟蜀王府,探看一下蜀王妃的情况。
用膳时,周元周茜在身边殷勤伺候,为她布菜,介绍菜肴,落锦书想着难得可以自己享受一顿美食,且她又没有手残,便叫她们先去准备她沐浴要用的热水和衣裳。
两人对她的话奉若圣旨,急忙便出去忙活了。
饭厅终于清静,落锦书舒了一口气,但这刚吃了没几口,便有一女子旋风般进来,直接就跪在了她的面前,恳求道:“姑娘,属下有一事相求,请姑娘帮帮属下。”
落锦书见她门都没敲直接闯进来,心里不大高兴,但还是淡淡地问道:“你是谁?”
但其实从她身穿的紫色衣裳和手臂上的袖标能看出身份来,她应该是紫衣卫队里的人,也许就是那个谈雪的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