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想起自己第一次月信时,也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倒很是能理解这位小姑娘的心情。
正要点头答应,眼神无意扫过那大叔的脸,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阵寒意掠过,汗毛倒竖,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顿时清醒过来,冷了脸色,果断拒绝道:“我又不是大夫,不会看病,你找别人看看吧!”
说着便要走。
那大叔一愣,不知道她刚刚明明就要答应了,为什么又突然变了卦。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忙追上去接着哀求道:“我闺女这不是生病啊,她就是……就是……唉!你同为女人,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求你了,可怜可怜没娘的孩子,帮我开导开导她就行,要不她真以为自己得了病,想不开怎么办?”
虞归晚冷着脸往前冲,只管走自己的,不论他如何哀求,始终不说一句话。
她自从开始修炼以后,身体素质那可是杠杠的,一般凡人自然追不上,没一会儿便把男人甩在身后。
当两人的距离逐渐拉开,男人眼看自己再也追不上,气得跳脚。
“人命攸关的事情,居然就这么安心的袖手旁观,还是人吗?没人性的东西!就你这样的还修炼,一辈子也当不上神仙!”
虞归晚握紧拳头,心中的想法却更加坚定,她没有答应这男人的请求是正确的!
直到走出很远,她确定那男人没有跟来后,才有空琢磨刚才的事情。
其实从一开始她见到那个男人开始,便觉得有些不舒服,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他凄惨的遭遇给蒙蔽了。
随后那男人又抛出一个让作为女人的她无法拒绝的请求,在同情心的驱使下,答应他的要求是很顺理成章的事。
若不是当时看到他的目光,一直急切的盯着她,居然都没有往她手上还没有吃完的桂花米糕上看一眼。
这简直太不合理了!
若是按他所说,一路从更北的地方逃荒而来,一家子都死得只剩两个人了,哪怕侥幸活下来,也定然忍受了很久的饥饿才对,在这种树皮都扒了啃光的情况下,居然对她手上软糯香甜的米糕一点都不感兴趣?
当发觉这点后,她看那个男人身上,便哪儿哪儿都是破绽。
身形虽然消瘦,但却极有精神。
嘴上说着担心闺女想不开,却敢放心的出来寻人救命?
一切都太过反常。
特别是最后恼羞成怒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她知道这是幻境,因此那男人说出什么修炼的话,她也并不奇怪,而这目的也很明显,便是干扰她的判断。
若是她听了以后动摇,损了道心,试炼便失败了。
虞归晚心里一阵后怕,毕竟方才她可是差点儿就答应了!
心有余悸的她接着往前走,一路上却再没有碰到什么人,便是连村子也没有再看到一个。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看着前面的一片密林,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去。
若是快一些,还能在天黑之前穿过去,再看看前头有没有村子什么的,要不然,今天估计要露宿野外了。
这么想着,她脚下的速度越发的快。
那林子密得很,天色又晚了,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
她心里正有点打鼓,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幽幽的呜咽声,更是心里一揪,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瞪着前面的密林。
刚刚是有人在哭吧,还是她听错了?
她正想着,那哭声再次响起,经空气一传播,越发幽怨空灵,在这样的环境下,很是瘆人。
虞归晚脑海里顿时涌出了从小到大听到的鬼故事,小脸儿都有些发白。
但转念一想,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不过去,晚上难不成在这睡?
更吓人好不好!
莫不如进去看看,是人是鬼,总比在这瞎猜强!再说她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凡人了,要是被个鬼吓住,以后还怎么当神仙?
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挺了挺胸脯,昂首阔步的踏进了密林。
不过在进去之后,原本幽幽的哭声越发的清晰,虞归晚挺直的脊背顿时就撑不住了,但没有后路的她,仍旧硬着头皮往前走。
哭声在耳边徘徊不去,她听着听着,发现有些不对劲,好像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是什么灵异事件,倒像真的有人在哭。
而且从声音上来看,应当还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声音悲伤绝望,叫人听之不忍。
虞归晚放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抬脚,寻着哭声的源头而去。
声音越来越近,拨开前面的一丛杂草,看到里面的情形,她瞳孔一缩!
烤肉
只见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被一根麻绳紧紧的绑在树上,哪怕她不停的挣扎,也没有使之松动半分,反而衣裳被磨破,在皮肤上勒出一道道血痕。
但她到底年纪大了,而且此前也已经不知道哭嚎了多久,体力不支,声音渐渐的小了起来,透着一股无能为力的绝望。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来,看见拨开杂草而来的虞归晚,眼睛一亮,颤声叫道:“姑娘!救命啊!”
被这一幕惊得呆住的虞归晚被这一声唤得回过神来,听着她跟方才那个男人如出一辙的话,却一点儿也没有犹豫,连忙上前,想帮她解开绳子。
然而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系法,绑得死紧,一时竟然解不开。
她灵机一动,从储物袋里取出来一把菜刀,直接将绳索给割断了。
那老妇人被绑了太久,如今骤然获得自由,虚脱的倒在地上,便立刻挣扎着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