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总归没那么畏惧,他看着兄长,欲言又止几回,还是没忍到最后:“她不会是姑母同别人生的吧?”
周淮景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叫你不要多问,就是把嘴闭上。”
周淮安抿直了唇,多少有点不服气:“二哥,你不过比我大几岁而已,为何你能知道,我就得被蒙在鼓里。”
周淮景似笑非笑:“不服气?”
他虽没回答,脸上的表情却是给了答案的。
周淮景接着不太客气地说:“不服气我也是你哥哥,给我忍着。”
*
春日宴过后。
该上学的还是得去上学。
周淮安倒是没有再抗拒过父兄的叮嘱,要他在国子监里多看顾着太子,不要让她被人算计欺负了去。
周淮安没有梗着脖子说不要之类的话。
但是他清早去国子监瞧见太子,看着她还是觉得别扭,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她。
说讨厌,的确没有以前讨厌。
他以前看她不顺眼,也只是因为她是陈皇后生下来的孩子,是陈家的依仗。
他实在没想到她竟然是他姑母的孩子。
难怪长得这么好看。
周淮安回过神来,上前去不动声色挤开了她身边的人,与她肩并肩进了院子。
周淮安想找两句话同她套近乎,但从前对她爱搭不理,更是从没有过主动和她攀谈的时候。
这会儿竟有些相形见绌。
走廊宽阔。
竺玉却被周淮安挤得要贴墙走,他好像偏要同她肩并肩,她往里,他也往里靠。
竺玉停了下来,不知道哪里又开罪了这位小将军。
惹得他如此幼稚的同她过不去。
周淮安随她一起停了下来,四周看了看,又奇怪的看着她:“怎么忽然停下来了?”
竺玉看他的样子好像又不是故意的,她无奈道:“周兄,你撞着我的肩膀将我往里挤,我迈不开脚往前走。”
周淮安哦了声。
他往边上捎了捎,落后了几步,望着她的背影,虽没多高,勉强到他下巴,但胜在身形很板正。
春衫薄,日光透,扶光映着单薄的绸缎透出少年清绝的的脊椎线条,莫名诱人。
周淮安头一次觉得她漂亮的外表不再是一无是处的东西,而是真的怪叫人容易心生喜欢的。
他忽然有些理解李裴了。
不过意志力坚定,绝不承认自己对她有多深刻的改观。
怯懦的弱者,活该被人看轻、被人欺负。
周淮安摁下对她的偏见,看在父兄还有姑母的面子上,勉强才问了句:“近来可有人欺负你?”
竺玉心生疑窦,周淮安今日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