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年龄小,又是刚出校园,清纯感俘获了不少路人。而孙博弘吸引人的地方则在于……他没有自己的官方微博。
替身演员想使用正脸站在镜头面前是很困难的事。再知名的替身也比不过三四线的小明星。没有知名度,没有自己的名字,有的只是谁谁的替身。演得是别人的神,而不是自己这张脸。
孙博弘今年二十八,马上就三十岁了。从入圈起就在做替身演员,接过几部剧的小角色,却平平无奇。当了七年的替身,孙博弘没想过要往娱乐圈里走。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周沉拉上来凑数的,没想到被带着火了一把。而火的原因吗……孙博弘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
孙博弘的微博号活得很随意,剧组要账号时,他也没在意,把自己日常使用的账号直接给了出去。于是,剧组圈出来的账号名字变成了孙蛋蛋。而账号的主人是一只五岁的金毛。
孙博弘临时修改了名字,在承舟的微博下面回复了一句“感谢导演”后就销声匿迹了。直到剧组发了解约通知,网友们左撕右撕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圈,孙博弘的微博才有了动静。
——账号后面挂了个小黄v,名字改回了孙蛋蛋。
理由是家里五岁的金毛好像不太满意,已经咬坏了他三双拖鞋了。
于是这个因为自家狗子痛失网名的倒霉演员成为舆论风波里的一股清流,无数网友跑来一睹金毛的芳泽,给孙博弘带来了大几万的粉丝。
贺执看了一圈,发现风平浪静,试图煽风点火的也被郑元和孙博弘两个搞笑男给带去了风头。
快乐有时比八卦更重要。
贺执点开评论,在乖巧金毛和一地拖鞋“尸体”的照片下回复:一定是你的错。
贺执放下手机,方畅恰好走进来,将电话递给他:“刘总有事要和你谈。”
“和我?”贺执看向方畅,工作的事情刘明德从来只和方畅对接。除非他在床上把人打了,否则刘明德很少会直接和他对话。
方畅点点手机,示意通话开着。
贺执接过手机说:“刘叔。”
“《追凶》的口碑稳住了,祸水东引向了陆文和他背后的人。周沉的手段不比我的差。”刘明德说,“一个不在国内发展的导演,却又这么高明的公关团队,让我感觉很有趣。”
“他从不和我谈这些。”贺执听懂了刘明德的言外之意,不觉好笑,“您当初的意思是把我送过去当个示好的玩意儿,一件可拆可毁的礼物可当不成监视器。”
“脾气太差,性子太急。这些毛病贺总可是一个都没有。”刘明德叹了口气,“帮周沉做舆论的是贺俊言。如果你还记得这个名字的话。”
贺执一僵。
“他也回国了?总不能和周沉恰好去了一个国家吧。”
“俊深破产之前,贺俊言就已经在经营自己的势力了。贺总的眼光毒辣,看中的继承人能力不错,野心也不小。只可惜选中的是只白眼狼罢了。”
贺执对刘明德的调侃感到厌恶,却没有在语言中显现,他抿着嘴,一个字不落地听着。
“他和周沉搭上,应该是在周沉回国之后。陆文这次小动作仰仗的是英菲的一把手费国兴。林齐是英菲的股东,也要看费国兴面子,陆文才敢旧事重提。《追凶》抢了英菲两部电影的风头,刚开拍就被压一头,他们看不过眼才来找麻烦。贺俊言一封解约说明撕破脸,将英菲的黑料翻了个底朝天。”刘明德的语气稍显愉悦,对贺俊言的所作所为似乎很满意。
“这次的事轮不到我们出手。你的小周导可不止有两把刷子,不仅联系了贺俊言,连朗景都能为自己所用……”刘明德沉默了片刻,安慰到,“贺总那边你不用担心,住院费和药费我已经付清了。”
贺执微愣,嘲讽地笑起来。打一棒给颗枣,刘明德对付他的手段总是低劣老套。
然而对于有求于人的下位者来说,这些就够了。
“知道了,谢谢刘叔。”贺执回答。
刘明德该嘱咐的,提醒的都说完了,挂断电话。
贺执对着手机屏幕看了半晌,点开久未联系的名字,发出一条信息:什么时候回得国?
电影的宣传期一般分为拍摄过程与定档后。选角和开机仪式是拍摄过程中的两个重要节点。选角代表着有竞争,开机则代表竞争结束。有争议的信息大众最为喜欢。
《追凶》的选角和开拍进行的悄无声息,却因为一组定妆照步入大众的视野。加上陆文及其他明星炒起的话题,《追凶》在里面显得清新脱俗。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则对周沉的手段称奇。
英菲是老牌的娱乐公司,在内地曾与贺庆松的俊深,刘明德的锐意三足鼎立。俊深倒台后,新锐公司层出不穷,却撼动不了英菲与锐意的地位。
费国兴行事乖张,与刘明德相比更招人记恨。若非不是英菲在圈子里扎根已久,无人敢招惹,早就被报复了。周沉这一手让费国兴引火上身,其余势力坐山观虎斗,舆论怎么也压不下来。
文娱版块的热搜上黑料每天换着花样的上,这个时候路人再看《追凶》官方那张合同解约说明,只觉得承舟是个不懂圈子规则,一心拍好戏的创作者。
于是英菲忙得焦头烂额,《追凶》剧组则一片祥和。毕竟连造势都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拍好自己的戏就行了。
要说唯一的变数,就是剧组里来了两只“大型犬”。
贺执刚踏入化妆间,就被热情的金色毛团扑了个满怀,吐着舌头热情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