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话锋一转,怒意更盛:“养了两年又如何,不就是几条鱼吗?难道比人还重要不成?立马给修远道歉!”
“给宋叔叔道歉!你这个坏人。”
秦明昊也扯着嗓子附和。
母子俩还想兴师问罪,可救护车的声音传来,她们连忙把宋修远搀扶出门。
江言傅愣了半晌,蹲下身将奄奄一息的鱼儿捧起。
他的心猛然抽痛着,后知后觉的,才发觉手上也在作痛。
伤口血肉狰狞恐怖,比宋修远的口子严重得多。
可家里的绷带都被秦书雅用完了,自己只能用衣服裹紧,忍痛前往医院。
医生帮他包扎时,有几个病友正好经过。
“你听说了吗,秦总为了宋先生早点康复,把所有进口药都用上了。”
“整层的护士都被叫去VIP病房了,都为宋先生一个人服务!”
“啧啧啧,秦总真是绝世好女人啊!我要是有这种老婆就好了。。。。。。”
绝世好女人?
江言傅心里不禁冷笑。
婚内带着儿子出轨,还把自己男人当作狗一样对待,确实是人间极品。
离开医院后,江言傅正好接到了来自维也纳音乐学院的邀请。
学院为了检验他能力是否倒退,要求做出一首歌作为考核。
于是,江言傅特地找了个远离市区的录音棚录制新歌。
郊区成片的田野连着山脉,让人心旷神怡。
他憋了十年的那口气,终于在今天舒了出来。
整整两天时间,他都沉浸在这片宁静土地上,与外界断绝所有联系,将埋藏许久的音乐天赋一点点拾起。
离出国仅有一天时,江言傅终于将作品发进邮箱。
可刚打开手机,99+未接来电和消息喷涌而出,全是秦书雅和秦明昊打过来的。
他有些愣神,秦书雅不是在照顾宋修远吗,找自己做什么?
带着疑惑,江言傅打车回了别墅。
刚一进门,管家和园丁就哭丧着脸过来:“江先生你总算回来了!你走这两天家里都乱成粥了,秦总和少爷天天念叨你啊。”
至此江言傅才明白,母子俩这是没人伺候了,不习惯了。
秦明昊上学了还好说,秦书雅天天窝在家里快要疯了。
“前天你去哪儿了?”
她靠在门口,声音比以往温和了许多,但依旧是冷冰冰的。
“录音棚。”
“怎么突然想起唱歌了?”
“散心。”
江言傅随口敷衍过去,毕竟对方这么久来都没关注过自己的爱好,他不想费力气解释。
沉默些许后,秦书雅主动开口:“那个,上次鱼缸的事你别介意,宋修远毕竟是客人,而且从小就娇惯,我替他说话也是应该的。”
“修远已经搬出去住了,你之前说过不生气的,以后也别再为这点事闹了。”
即便是道歉,秦书雅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甚至带着责怪。
倘若不是这几天的离家出走,她估计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江言傅默不作声,上楼拿行李。
“等等,还有一件事。”
秦书雅忽然叫住他,从柜子上抱起一个鱼缸:“这是我亲自去市场挑的,当作你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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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傅忽然笑了笑:“不用,几条鱼而已,死了就死了呗。”
他马上就要走了,养再多的鱼都是徒劳。
更何况喜欢的那几条已经死了,什么也不能替代它们。
“真的?”
看着对方如此大度的样子,秦书雅总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感觉很陌生。
当晚,江言傅依旧睡在书房。
清晨,他照常起来给母子俩做早餐。
热气腾腾的海鲜粥端上桌,秦书雅感觉久违的一切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