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被你牵连得那么惨,却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么一说就叫人明白多了。
屈慈肯定道:“你应该从他们口中听说过了。”
没必要让他再复述一遍。
崔迎之眨了眨眼,面不改色:“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显然是不打算承认。
场面沉寂几息。
屈慈只好不知第多少次退让,“好吧。”
“我叫屈慈。屈从的屈,仁慈的慈。”
崔迎之这才满意,从石头上起身,走近屈慈,看似随口追问:“你是屈家的人吗?”
屈家。
听到这两个字的那一刹,屈慈明显迟疑了一瞬。他眉头微蹙,抿着唇,就这么站定在原地,看着崔迎之一步步靠近,并不做直接回答:“是不是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
崔迎之平静地走至屈慈身前,对着不躲不避的屈慈举起手中的短刀,刀刃抵在了他颈侧的位置,仿若下一瞬就要狠狠将其刺穿。
她踮起脚尖,一只手搭在屈慈肩上,凑近屈慈耳侧,如情人间低喃细语,柔情似水道:
“如果你是屈家的人的话。”
“我就得杀了你了。”
浣溪沙(一)她就不该随便捡人回去的……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低喃的语调引人遐思。
屈慈神色不变,既没问崔迎之缘由,也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只是隔着崔迎之单薄的肩,平静望着她身后落叶飘零,满目萧瑟,语调也平淡:“追杀我的人,都是屈家派的。”
这意思就是屈家跟他有仇了。
崔迎之闻言,退了半步,抬首,与屈慈目光相接,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利刃:“空口白牙的,我怎么相信你?”
屈慈站得从容,没有一点儿要命丧黄泉的紧迫感,似乎笃定崔迎之不会对他下手似的,反问道:“你是不是很久没关心江湖事了?”
“嗯?”
“但凡你最近随便找个茶馆打听一圈,都不会没听说我的名字。”
“……”
合着你还是个有名的大人物呢?
崔迎之蹙眉。
她是三年前隐退的,那个时候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她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她可以肯定那时并没有屈慈这么一号人物。所以屈慈只可能是在这三年里才声名大噪的。
刚巧她这三年完全游离于江湖之外,该听说的不该听说的具是一概不知。
不过既然是屈家的人,按屈慈的岁数推测,难不成是屈家那个老东西养在外头最近才认回来的私生子?
亲儿子怎么会被屈家的人追杀?后宅阴私?说起来那老东西好像确实还有另外一个儿子来着。
思量间,她被屈慈打断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