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贤不容置疑地说:“窈窈,过来,我教你打球。”
陈窈心里骂了句脏话,她白了眼江颂竹,起身走向球道。
江梵好奇,“哥,陈小姐为什么对你翻白眼啊?”
江颂竹语气淡然,“话多。”
江梵又问管良,“陈小姐和你们私底下见过面吗?”
“江梵。”
这是略含警告的声音,但江梵完全不怕,“哥,陈小姐——”
“闭嘴。”江归一冷声道。
“哦。”
江归一翘着腿望向远处。
父亲的姿势,几乎和他之前一模一样,站她身后,圈住她娇小的身躯,手会滑倒她的髋骨,摆正她的腰,也会闻到衣鬓随风而漫的香味。
“闻确,烟。”他不爽地说。
陈窈脸色惨白地走出球场,秦倩正站在走廊等待。她走过去,低下头一言不发。
见陈窈不说话,秦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时她看见江颂竹向她们走来,并说:“秦倩,你去帮陈小姐买杯热饮。”
秦倩知道榆宁四位少爷除了二爷,最难以揣摩的其实是平日谦谦君子的三少爷。她礼貌颔首退下了。
江颂竹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追出来,这件事按理来说应该是父亲的职责,或者另有其人。
见陈窈一直不说话,他想,即使作为男人,看到父亲这样暴力近乎虐杀性质的行为也会产生不适。即使他不认为颅骨损伤对于想杀自己的人是什么大事。
她应该懂,江家就是这样的地方,残忍无情才是支撑这棵百年大树屹立不倒的根系。
就在江颂竹思考是否出言安抚时,陈窈冷不丁开口,“您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自己人?”
不等他回话,她不满地说:“你知道我不在乎薪酬,唯有一点,两次突发状况,我几乎在鬼门过了两遭,连我的基本安全都无法保证,你不如直接送我回看守所。”
男人沉默的视线落在远处一座鲜花艺术雕塑,然后慢慢蹙起了眉头。
过了会儿,他歪了下头,盯着她,黑色眼睛的色彩从疑惑转为审视和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欲望。
“你不会出事的。”
江颂竹语速很慢,带些试探的意味。
回想江之贤的态度,陈窈皱皱眉,“第一次运气好,第二次因为江归一。”
她抬头安静注视他,明显在说“你有什么用”。
江颂竹旋转袖扣,抬手屈指轻点陈窈的额头,见她没避开,他睫毛低垂,如温柔藻类的眼珠晦暗不清,“有没有可能,是我让江归一特意关注你?”
陈窈不知道为什么江颂竹的触碰和那日在病房感觉完全不同,她挥开他的手,“不是让我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