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开微微侧了脸,胡漠抓住这个空隙,把画戟当做棍子,一棍敲在花自开的胸膛上。
第二十八招。
两人分开。
胡漠画戟支地,抹了抹血,放声笑道:“花阁主好俊的功夫!”
花自开也有了笑意:“胡寨主……不对,胡教主也不差。”
胡漠说:“还有两招。”
花自开说:“嗯,两招。”
他们相互对视,都笑了,颇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这偌大的江湖,能让他们酣畅一战的对手,唯有彼此。
胡漠说:“花阁主,请。”
花自开说:“请。”
第二十九招。
这是朴实无华的一招。
他们摈弃了招式,摈弃了复杂。
一个持剑,一个持戟,正面冲刺。
这一招,集合了他们的毕生武学。
这是关键性的一招!
第三十招。
胜负分出。
花自开捂住胸口,拼命的咳嗽。
他咳出一口一口的血,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才会罢休。
血顺着他的嘴角,他的指缝,滴到了他白色的衣衫了。
染上了一大片一大片炫目的红,犹如开出一朵朵艳丽的花。
唐锦目眦欲裂,疯了般跑向花自开,把人死死搂住
他失态地大叫,“花阁主,花阁主!你怎么了?小萧,快来,快来!”
唐锦急,梅以萧也没比他少急,他连忙给花自开把脉,许是太心焦,他摸了好几次都没摸准脉门。
花自开说:“我无妨,胡教主呢?”
梅以萧说:“他死了。”
花自开瞥了眼胡漠,胡漠仰躺着,脖子断了大半,切口处是厚厚的冰层。
他双目大睁,明明是死不瞑目,可唇角却是上钩的,那是一个笑容。
梅以萧说:“我曾许诺过他东风寨三条人命,可他人都死了,那就当是我赊账了吧。”
唐锦说:“别管他了!花阁主的伤势如何?”
梅以萧捏着花自开的手腕,沉凝片刻,眉头锁得死紧。
梅以萧喃喃道:“这不对啊!”
唐锦问:“什么不对?”
梅以萧说:“小花的伤很轻。”
唐锦不信,“要是伤很轻怎么会吐血不止!”
梅以萧说:“他这是病发了!”
梅以萧瞪着花自开,眉宇间是掩藏不住的怒意。
他揪住花自开的前襟,喝问道:“你的病明明是好了的,为什么会复发!景辰前辈给你的药你没吃?还是那药根本治不了你!你们俩联合骗我?!”
花自开把自己的手覆在梅以萧的手上,说道:“你别怪景兄,我的病能拖到这个时日,已是大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