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王小晚深深地弯下腰去,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大躬。
见此情形,众人的脸色方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这样吧,今日这顿饭菜就算作是咱们卤味轩向诸位诚心诚意的赔礼道歉了,我马上就将餐费如数退还到大家手中。”
王小晚面带愧疚之色,动作利落地从钱箱子里掏出铜板,然后摆放在每一位客人的桌前。???
摆放完毕后,她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以极其诚恳的语气表达着自已内心深处的歉意。
王小晚的心里都在咆哮了,这老王家的人怎么这么讨厌呢?
他们选营业的时间来闹,卤味轩还怎么做生意!
长此以往,顾客肯定会流失一大半的!
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要想出一个能够彻底解决问题、一劳永逸的好办法,让老王家从今往后再也不敢上门闹事。
谈判
这时,有位时常来此光顾的客人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朗声道:“哈哈哈哈,老板您可真是豪爽大方啊!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不再推辞,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呢,在下斗胆多嘴说一句,像这类事情您可得妥善处理才行啊,否则岂不是会影响店里的生意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捋了捋下巴处的胡须。
话音刚落,周围的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称是,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可不是嘛,要是每天都有人在这里闹事捣乱,那以后咱们上哪儿能吃到这么美味可口的卤味饭?哈哈哈哈……”其中一名食客满脸笑意地打趣道。
听到这里,王小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稍微停顿了片刻之后,便大致讲了一些关于老王家的那些破事。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她们母女俩早就分家了,就连户籍都彻底迁离出了老王家。
众人听闻这段曲折的经历,不禁发出阵阵唏嘘感叹之声,同时对于老王家那令人不齿的无耻行为更是表现出极度的鄙夷与唾弃。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站出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只见他义愤填膺,双目圆睁。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活了这么多年,在下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惊得在场所有人包括王小晚在内皆是浑身一颤。
待稍稍回过神之后,王小晚赶忙上前几步,对着那人满含感激地说道:“多谢这位公子的仗义执言!”
那人身形挺拔,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听到王小晚的致谢之语,他微微摆了摆手,缓声道:
“姑娘不必客气。依在下之见,此事尚未彻底解决。虽说此前你们已分了家,可终究血浓于水,在亲缘关系上,你始终还是他们老王家的血脉。如此一来,难免日后还会生出诸多事端。故而,在下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小晚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道:“公子但说无妨,小女子洗耳恭听。”
那个小伙子略作沉吟,而后目光炯炯地看着王小晚,郑重其事地建议道:“不若你们再写一封断亲文书吧。唯有如此,方能真正与那老王家划清界限,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王小晚闻听此言,双眸顿时闪过一丝亮光。这个主意确实不错!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不禁皱起眉头。此次恐怕不会像上次分家那般轻松了。
毕竟如今自已这卤味轩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那老王家的人看在眼里,岂会甘心就此罢休,轻易放过这块到嘴的肥肉?
想到此处,王小晚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忧虑。
然而事已至此,无论如何艰难险阻,这件事情都必须要尽快去落实才行。
于是,她强打起精神,继续好生安抚了一番店里那些受惊的客人,然后手脚麻利地将钱箱子锁好,最后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朝着店门之外大步走去。
只见李翠平和郑大花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段日子以来,李翠平每日饮食规律且营养充足,睡眠质量亦是极佳,身体状况得到了极大改善,力气相较从前更是增长了许多。
反观郑大花,她此刻面对精力充沛的李翠平,愈发显得毫无招架之力。
而另一边,林招娣正紧紧拉住张桂兰的手,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说着些什么。
那声音虽不大,但因语速极快且含糊不清,旁人根本无法听清其中的具体内容。
只瞧得张桂兰时而蹙眉、时而摇头,似乎对林招娣所言并不认同。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的王铁山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若眼前发生的这场纷争与他毫不相干一般。
他手中牵着年幼的王小天,爷孙俩就这样如同看戏般冷眼旁观着,仿佛这只不过是一场由无知妇人们导演的闹剧罢了。
看到王铁山这般作态,王小晚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恶之情。
在她眼中,王铁山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简直令人作呕。
俗话说得好,这人呐,“当了婊子还想着立牌坊”!
若不是得了王铁山的默许甚至暗中指使,郑大花她们怎会有胆量前来闹事?
可他倒好,事到如今居然还能摆出这么一副无辜的姿态在这里佯装不知,真当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想到此处,王小晚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
她向来是个直爽性子,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或是忍气吞声。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拨开人群,径直朝着王铁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