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会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守护好这个伟大的母亲。
路大夫给白芷身上的外伤抹了些药,又留下一罐他自制的药膏,“往后你就自己上药,切记莫让伤口沾了水,否则这伤口不易好,还会发脓,到时可就麻烦了。”
白芷接过药膏闻了闻,笑道:“路大夫你这药膏是自己配的吗?”
路大夫点头:“当然,这可是我们路家祖传的方子,疗效甚佳,你试试便知。”
白芷点头:“这药膏确实不错,不过,若能在里头再加三钱卷柏,我想药效会更好,您下次可以试试看。”
路大夫面色微变,脑子浮现药膏的配方,卷柏这药他并不陌生,用于外伤止血效果奇佳,且用过卷柏治疗外伤的患者,伤口极少化脓,好的也比用一般药要更快些,他从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可这药方是我们路家祖传的,这样改配方,真的可以吗?”路大夫有些犹豫。
白芷淡笑:“药方本就是人为调配的,古人制定规则,不是为了让后人永远生活在规则之中,而是希望后人在既有的规则之中,找到新的规律,从而打破它,制定出新的,适合当代人的全新规则,同样,上古传方,并不是用来拘束后人的,古人留方,是为了帮助后人少走弯路,而不是让人永远一成不变的跟着这条路走到黑。”
“又或许当初你的祖先在调配这张方子时,并不知道卷柏的功效,所以才没能将之纳入药方之中,如今你既然知道了卷柏的功效,将之纳入药方之中,不是理所当然之事吗?”
路大夫茅塞顿开,原先的一些犹豫瞬间散尽:“说的是,规则是用来打破的,古方是用来超越的,我懂了。”他面色颇为兴奋,今日与芷丫头简短的几句交流,胜过他研读十年古方。
“芷丫头,真没想到你竟然还知道卷柏这药,纵是城里的某些药堂掌柜,也未必见过卷柏,虽然称不上名贵,却是较为稀少的草药,许多药堂根本就没有,我也是曾经偶然见过,治疗外伤的效果确实非常好。”
白芷笑道:“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路大夫,若我能找到这种卷柏,您能帮我换成钱吗?”
寻条后路
路大夫立时点头:“当然能,卷柏这药并不如其它外伤药那么常见,效果又这么好,若真能找到卷柏,定能卖个好价钱,我可以帮你,但你现在这模样——”
白芷摆手:“我没事,不过是些皮外伤,山里孩子,哪有那么金贵,白家我们定然待不久,我们娘俩也该为自己寻条后路了。”
路大夫看着白芷的眼里满是赞赏,芷丫头小小年纪便这般懂事,若是自己的女儿能有芷丫头一半懂事,他也就不愁了。
天眼看就要黑了,路大夫也没多留,趁着天亮赶紧走了,免得让人看见又要背地里嚼舌根。
见白芷将门关上了,赵兰拉过白芷坐下,问:“芷儿,刚刚那卷什么柏的东西,你不会是瞎说的吧?这可是治病救命的药,可不能瞎胡说。”
白芷乐了:“娘,您看我像是瞎说的吗?再说了,您没听见路大夫的话吗?他可是知道卷柏的功效。”
赵兰更纳闷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女儿似乎变了,变得比从前爱说话,而且说出来的话竟这般陌生,是她从前没有说过的。
“我就是去外头挖野菜时听人说的,没想到能用上,好了娘,快睡吧,累一天了。”
赵兰被她哄着上了床,很快就将这事忘在了脑后,女儿有变化,而是好的变化,这是好事,她高兴还来不及,又何必烦恼。
次日一大早,英子娘和英子来到了白家院里,见老太太正在院里另喂鸡,便问:“赵兰在家吗?”
老太太直起了腰身,好奇的看着英子娘,这女人竟然来他们白家找赵兰?真是天下奇闻。
英子娘是城里的姑娘,因为年纪大了一直没寻到合适的婆家,这才嫁到这山村里来当媳妇,嫁人时家里给了不少陪嫁,当时办的可风光了,不知多少人羡慕。
因是城里来的,所以她很少和村里这些妇人打交待,看人时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尤其瞧不上成日受欺负的赵兰。
她竟然来找赵兰?
“你找她有事?”白老太的眼睛扫向英子娘身边的英子,英子手里拎着一只小竹篮,篮子上盖着一块花布,瞧不清里头装着什么东西。
虽瞧不清里头装了什么东西,但她知道,这篮子里一定装着东西。
英子娘在这村里也待了不少年头,怎会不知白家老太太是个什么人,更知道赵兰和白芷在这家里是什么地位,手里的东西若让她知道了,便轮不上赵兰母女什么份了。
英子娘笑道:“没什么,有桩事想要问问她。”她扭头去看赵兰住的破屋,现在可真是简破屋了,想到昨天下午的那场暴雨,她面色一变,忙问:“这屋子怎么了?赵兰和芷丫头没事吧?”
白老太甩了甩手:“她们能有什么事?人贱命硬的,昨夜没住这里,在胡长林家住,你要找她就去胡长林家找去。”说完嘴巴里又不干不净的嘀咕着些难听话。
英子娘皱了皱眉,赶紧拉着英子走,可别让这些难听话脏了英子的耳朵,心里更是将白老太厌至了极点。
谢恩
赵兰早早醒了,见白芷还睡着,便打算悄悄下床给她准备洗脸水,人刚下地白芷便爬了起来,揉着眼睛道:“娘,你歇着,我去打水。”
“不用不用,你再睡会,我这左手还能用,也有力气,打盆水而已,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