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与其窝囊的活着,不如痛快的死去。
胡风将白芷抱上马车,嘴里不断嘀咕:“这丫头怎么轻的跟羽毛似的,身上真是一点肉都没有。”
他回头看向孟楠,问:“你如何?”
孟楠摇头:“我没事,只是皮外伤。”
胡风点头:“回去吧,等她醒来,让她给你治。”
孟楠又是摇头:“不必了,今日就让她好好休息,府衙还是事,我也该回去了。”
胡风没多说什么,跳上了马车,驾车离去。
金侍卫看着脸色苍白的孟楠,心里的慌乱半点没散:“公子,你真的没事?不如咱们先回胡家,等白姑娘醒了,让她给您瞧瞧这伤。”
孟楠摇头,径直跳上了车,“不用了,回去吧,我也累了,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金侍卫无奈,只能驾车回了城里,路过百草堂时,招呼堂里的大夫立马来府衙一趟。
在车厢里闭目养息的孟楠叹道:“你这家伙,不跟你说了没事吗?不必请大夫。”
图纸
金侍卫说什么也不肯,他可是亲眼看见公子手腕上的伤口,两个不小的血洞,流出来的血将整只衣袖都浸湿了。
回黄驼村的路并不平稳,马车跑到一半白芷就醒了,她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是孟楠扑到了她的身上,挡住了老虎咬向她的利齿。
她看了看马车内,车内除了她和三捆紫曼藤叶外,什么也没有。
孟楠呢?
她急忙爬出了车厢,朝正赶车的胡风问:“孟大哥呢?他怎么样了?”
见她这着急这模样,听她叫孟楠孟大哥,他眉头微皱,“他手腕被咬伤,金侍卫送他回去了。”
“伤得重吗?”她一脸着急。
胡风摇头:“我也不清楚,血倒流了不少,不过孟楠自己说只是皮肉伤。”
她松了口气,只是皮肉伤就好,看来在关键的时候,是胡风和金侍卫极时赶到救了他们。
马车回到村里,又引来不少人的驻足观望,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回到家里,胡伯赶忙迎了出来,笑呵呵道:“你们可算回来了,城里来了两个人,说是昨儿在城里和你们见过。”
白芷从马车里钻出来,正准备往下跳,却见胡风伸过来一只手,她顺手就抓住,借着他的力跳下车架。
这时屋里走出来两个人,其中那青年正是昨儿在街上见过的宋青峰,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生得高大魁梧,面色黝黑,二人模样有几分相似,一个就是父子。
“宋大哥,宋伯伯。”她笑着迎上去。
宋青峰赶忙跟父亲介绍:“爹,这位就是白姑娘,昨儿就是她说要起房的。”
宋工堆着一脸笑,忙朝白芷和胡风道:“原来你就是白姑娘,先前还道青峰这小子诓我呢,没想到果真有此事。”
赵兰从屋里走出来,笑道:“快进来说话吧,我煮了甜茶,边喝边说吧。”
众人进屋,白芷请他们坐下,自己回了趟后头的木屋,从屋里拿出昨晚才画好的图纸。
宋工也算是干了一辈子的泥工,起了一辈子的房,可像白芷手中这样详细的图纸,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画得十分工整,细节分明,需要说明的地方通通都另外标注了,虽这样的房子他从没建过,甚至第一次见到,可有了这张图纸,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建出来。
“白姑娘,这图纸是谁画的?”宋工的眼睛根本就离开不那图纸,像见到了什么宝物似的。
白芷淡笑:“我自己瞎画的,画的不好,让您见笑了。”
宋工的眼睛终于离开了图纸,惊讶的看着眼前年仅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图是你自己画的?”
白芷点头:“是,我们家的宅基地不大,我自己量过,尺寸都算好了,您照着起就行,您合算合算,看看需要多少砖瓦及木料之类的东西,希望您能全部帮我包办,一共需要多少钱,您告诉我就行。”
宋工叹道:“姑娘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这样的图纸,我以为只有京都城里那些大家工匠才能画得出来,没想到竟是出自你这样的小姑娘之手。”
宋工
白芷也没想到,宋工会这般称赞她的图纸,她画的虽然仔细,却还没有拿出她真正的水平,已经刻意放了水,若真拿出自己大学时的绘画水平,她能画的更精细。
她干笑了两声,“我见过一张更精致的图纸,我这张,不过是照着人家的图纸画的,只是改了些尺寸,宋伯您这样的赞誉,我可不敢当。”
宋工见她这般谦虚,心里更是欢喜,接到活虽然重要,但若接到一桩东家难说话的活,那就太倒霉了。
眼前这家子人,个个笑容亲切,行事作风都是十分稳重,说话也客气,想来定是个好相处的东家。
见宋工和宋青峰已经开始核算砖瓦木料的用量,她见天色也不早了,便道:“我去做饭,中午留下一起吃。”
宋工赶忙摆手:“那可使不得,哪有活还没干上,就先吃上饭了的。”
白芷摆手:“我们不讲究这个,这都中午了,也耽搁了你们不少时间,就在这吃。”
白芷说完便去了厨房,赵兰也跟了去打下手,胡伯笑道:“就在这吃吧,不就一顿饭,还能吃穷了我们?”
宋工乐了,“行,那我们爷俩就在这吃,要让你们破费了。”
胡伯也乐了:“破费啥呀,别说这话,起房时多上点心就好了,芷丫头是个厚道人,放心吧,只要活干的好,她绝不会亏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