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这会翻墙进去,显然刚才忠叔丧尸化的吼声引了人,现在整座宅子灯光敞亮,时不时有人拿着手电筒四处巡逻,一时不好走动。
“跟我来。”顾尧悄声道。
他从小在这儿长大,很熟悉哪里能藏人,没一会带着于晓,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那是一个小阁楼,以两人矫健的身手,根本不需要进到屋内爬楼梯,三两下便能攀爬到窗口进去。
这儿视野不错,恰恰对着那个小屋子。
于晓就这么坐在窗口等着。
顾尧没,反而找着什么。
一会,于晓面前多了个脏兮兮、卡着灰的公仔。
胖墩墩的小老虎,模样很是讨喜。
“这是我小时候的玩具……”
可能是心情有所恢复了,抑或需要个发泄口,顾尧说起了小时候的事。
好吧,那就是一个顽皮男童,到处使坏的故事。
也是这时,于晓才知道,忠叔是经历了顾尧爸爸结婚生子,再看着顾尧从娃娃长成大人的顾家老仆。
但这不是让于晓最意外、诧异的是,顾尧欢快的童年,结束在后妈带娃上门认亲时。
他那大哥,是后妈生的。
……就是爸爸只知玩乐,玩到婚内出轨,小三还整了个孩子,甚至比他只大几个月的那种。
顾尧妈妈有心脏病,被这事活生生气死了。
于是没了妈,多了后妈,便有了后爸与后爷爷。
然后成了一个大写的惨字。
叛逆期的顾尧,被顾老爷子丢到军中,之后辗转去了省兵团。
于晓觉得,他这人生跟自己比起来,更狗血了点。
“嗯哼,过往的你,造就了现在的你,不管好坏,只要活在当下,快乐就行。”于晓安慰道。
顾尧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于晓:“……”
虽然顾尧那头发早长回来了,甚至骚包的剔了个六华基地如今最流行的造型,令那过于正气的眉宇,凝神看来的视线较没了之前的侵略感,可这时……为毛还是有种被什么紧紧盯着的紧张感?
正当那份紧张多到几乎满溢出来,令人心跳都快要无法抑制时,顾尧突然开口。
“哦,那你说肩膀让我靠,还算数?”
于晓:“…
…”
“靠吧。”
让你靠,别看我了,怪奇怪的。
说是这么说的,可当顾尧走过来时,于晓还是觉得那份紧张到达了临界点,呼吸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然而预想中的事,没有发生。
顾尧不会占人便宜。
既然焚化炉那时,于晓说给他靠就没靠上去了,现在更不会了。
他只是在她旁边坐下来,将那只蠢萌的小老虎公仔搁在窗台上,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面向的窗外。
外头一片漆黑,偶尔搜寻的人路过,才会亮了那么一会。
顾尧无意识般的看着,嘴上道:“这只公仔,是忠叔给我的四岁礼物。”
“比起我爸,他待我更像待一个亲生儿子。”他说完这句,脸上表情,以及接下来的语气,不再透着缅怀的情感,只有一片森冷。
“我找到忠叔时,他状态已经非常不好了。”
“除了丧尸化,全身多处骨折,甚至还有剔下来的肉。”
于晓拧了眉。
这是得多大的仇才?
“忠叔和我说,他是被喂了科研院那儿的新药,身上的伤,全是为了测试效果,一旦人不行了,不是就地解决便是绑了送去地下赛场,要是挺过来,则会压进科研院,且美名为医学牺牲奉献。”顾尧说到这时,毫无表情的脸上,都多了抹浓浓的嘲讽。
“你那里还有多少炸药?”